饒城死了。
剛訂婚不足一個月,就死于一場車禍。
出殡當日,低低的哭聲中,車子刹車的尖利聲格外刺耳。
“阮凜!你怎麼敢來這裡的!”
一身黑色的中年婦人氣沖沖地上前,用近乎嘶吼的聲音尖叫道,“都是你!都是你害死了阿城!”
阮凜沒有回應,隻是目光淺淺地落在不遠處的女人身上。
“客氣點!我們三爺來這邊吊唁是給饒家面子!”
身後的保镖厲聲呵斥,刹那間場上的氛圍僵持了不少。
看着幾乎要沖上去将阮凜那張俊臉撕碎的衆人,樹下的女人抿了抿唇,快步上前。
“小姨,别生氣,阮三爺不是”
“誰是你小姨!”
女人怒目圓睜,惡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的饒連羽:“說不定我們家阿城的死,就是你跟這個變态一起設計的!不然怎麼阿城一死,常年居于國外的阮凜就回來了呢!”
一旁的男人連忙拉了拉她:“俊麗,少說兩句!”
聽到親朋的阻止,女人更加憤怒。
指着面色平靜的饒連羽口無遮攔地言道:“我說錯了嗎!她不就是個勾引男人,不要臉的賤人,來饒家之前,誰不知道她跟這個阮凜鬼混過!”
這話一出,原本就靜谧的墓地,更是如同死一般寂靜。
一直沉默不語的饒夫人突然開口:“大家都冷靜些吧,小凜,什麼時候回國的?也沒聽你爸爸說起。”
阮凜眉頭一挑,輕佻地用拇指摩挲了下黑白色的遺像:“最讨厭的人死了,我當然要第一時間趕回來看戲,哪有空通知那個老頭子。”
饒夫人臉色頓時如同死灰一般難堪,帶着絲綢手套的指尖死死攢緊,像是随時準備擡手給面前這個狂妄的小子一巴掌。
阮凜卻是滿眼的不在乎,語氣涼薄:“我今天是來吊唁的,不希望有人打擾,若是有人擾了我的興緻”
漂亮的丹鳳眼微微一斜,淺灰色的瞳仁透出些許邪虐之氣:“那可别怪我,讓所有人都留在這裡陪饒城了。”
場上一片嘩然。
饒夫人咬着唇,聲音顫抖,也不知是驚懼還是氣的。
“阮凜!你不要太過分!”
“過分?”
阮凜冷嗤一聲,居高臨下地看着她,“看來饒夫人已經忘了,當初是如何設計讓老頭子将我送出國,害我和心愛的人分開,又是如何用我的設計作品給你的好兒子頭上添彩,這些事情,今日,不如咱們把這些賬都算一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