饒連羽并沒有言語,眉眼溫吞得像是沒有泡過茶的白水。
電梯緩緩下降,最終停在昏暗的地下二層。
“我可以自己查,阮先生有什麼事直說便是。”
“自己查?”
阮凜眉頭一挑,臉上帶着孩子氣的惡意,“你信不信我動動手指,就能讓帝都的人,每天一個不重樣地到你的眼前說,饒城是自殺的?”
饒連羽抿了抿唇,指尖攢得發白。
“如果阮先生這麼閑,不如多陪陪你的女朋友。”
“我沒有女朋友。”
阮凜毫不猶豫地回答,頓了頓,嗤笑出聲,“哦,你說徐琬啊,那不過是個玩意兒。”
他的語氣微微上挑,輕快愉悅。
饒連羽沒來由地冒出一股厭惡來。
自己同他交往時,是不是也僅僅是個“玩意兒”?
阮凜像是看出了她的所想,輕笑:“你不一樣。”
頓了頓,又補充道:“曾經不一樣。”
幾個簡單的音節,在他的舌尖繞了一圈,緩緩吐出,帶着一種故意的羞辱。
饒連羽隻覺得被他貼近的那半邊臉麻木得有些發癢。
“小穎還在等我,如果阮先生隻是叫我下來說廢話的話,我不奉陪了。”
她剛要離開,就被一雙堅實的手臂攬住了腰肢。
男人炙熱的吐息噴灑在她的耳畔,帶着涼薄的笑意。
“住我那裡。”
饒連羽回眸望去,溫聲問道:“如果我拒絕呢?”
阮凜微微側首,看向不遠處那輛紮眼的白色跑車。
“那個小丫頭的車子不錯,想必能賣個好價錢,給她老爸的公司賠款。”
這幾乎是赤裸裸的威脅了。
饒連羽不怒反笑,斂起眸子:“怎麼,不怕你的小玩意吃醋?”
她的目光帶着挑釁的意味,像一隻毛茸茸的小貓爪子,輕輕搔着。
大學時候,阮凜愛慘了她這幅勾人卻又清高的樣子。
“你都說了是個玩意兒了,誰會在意一個東西的感受呢?”
饒連羽不置可否。
她慢悠悠地回到餐廳時,滿桌子的菜已經上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