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河水像無數根銀針紮進她的肌膚，饒連羽的四肢開始不受控制地僵硬，她想掙紮卻感覺身體越來越沉，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拖向深淵。
意識開始模糊，過去沉痛的回憶也如潮水般湧現。
她忽地覺得這樣沉下去也挺好。
就在她認命地仰頭準備閉上眼的刹那，一道模糊的聲音紮入水中，義無反顧地向她遊來。
那雙熟悉的總是帶着狹銳戾氣的漆眸直直鎖定她，此時裡面寫滿了驚慌。
阮凜結實的手臂有力地托住她的腰，将她往水面帶。
饒連羽的意識太過混沌，再破水而出的前一秒她因為嗆了太多水陷入昏厥。
再醒來是在醫院，阮凜剛好從外面進來，手裡拎着粥，見她蘇醒眸底有轉瞬即逝的驚喜。
下一秒他已經恢複到往日裡的倨傲矜貴，阮凜纡尊降貴地幫她把粥給打開，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遞到她唇邊。
饒連羽偏頭，緊接着不由分說地從他手裡奪過勺柄自顧自地喝起來。
阮凜的手僵硬地維持着之前的姿勢，片刻後挑眉，慢條斯理地靠坐在椅背上，長腿疊起。
“饒連羽，是我舍身救你，你就這麼不懂得感恩？”
“是嗎？那真是謝謝三爺，不過我也不是很想活。”她眼皮都懶得掀開看他一眼，慢吞吞地喝着粥。
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：多管閑事，誰讓你救我了？
大概也沒想到她會這麼不識好歹，阮凜一向冷峻的面孔有些抽搐。
他伸手理了理身上并不存在的褶皺，冷嘲熱諷：“所以你是不想活了跳河自殺是嗎？看來是我不應該大發善心地跳下去救你，好讓你現在如願成為一具浮屍。”
“這樣你就可以和饒城見面了吧？”說到最後，他的眸色陡然深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