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安琪的指尖死死掐着裙擺，臉上的溫柔差點繃不住：她算準了程方煜會賭氣，卻沒料到程老太太會突然插手。
拍賣師反應過來，高聲喊道：“程老太太出價六十萬！還有人加價嗎？”
全場鴉雀無聲，沒人敢跟程老太太競價。程方煜握着号牌的手緊了緊，最終還是放下了，奶奶的意思，他不能違背。
“六十萬第三次！成交！”
落槌聲幹脆利落。
程方煜臉色一陣青一陣白，想開口卻被程老太太一個冷眼制止，喬安琪在旁讷讷說着什麼，他一句也沒聽進去，隻看着奶奶讓管家去辦交接，心裡又悶又亂。
宴會散場已近午夜，盛妍拿起披肩，安靜跟着人流往外走。
“妍妍。”
程老太太的聲音在身後響起。
盛妍轉身，隻見管家遞來那部手劄，程老太太将手劄塞進她懷裡：“拿着。”
“奶奶，這太貴重了”
盛妍想推回去。
“不貴重。”
程老太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，語氣複雜，“當年要不是方煜，你或許早就在醫學領域發光了，這手劄能被你所用，也算是程家對你的一點補償。”
盛妍握着手劄的手指緊了緊，宣紙的粗糙感透過掌心傳來，她擡眼看向程老太太，對方眼中隻有長輩對晚輩的疼惜與歉疚。
“謝謝奶奶。”
盛妍低聲道，終究還是收下了。
程老太太點了點頭，沒再多說，轉身讓管家扶着離開了。
盛妍抱着手劄，慢慢走出宴會廳，夜風格外涼，她将披肩裹緊了些，剛走到停車場，身後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“盛妍！”
是程方煜的聲音，帶着壓抑的怒氣，盛妍停下腳步，卻沒回頭。
程方煜快步走到她面前，擋住她的去路，他的眼底布滿紅血絲，顯然剛才在宴會上憋了不少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