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，程方煜擡手摸了摸被扇的臉頰，指尖傳來的痛感讓他瞬間清醒：他剛才差點對盛妍做了什麼？他居然差點強迫她？
盛妍往後退了兩步，捂着被攥得發紅的胳膊，聲音帶着顫抖卻依舊堅定：“程方煜，你真讓我惡心。”
這句話像一盆冷水，澆滅了程方煜所有的怒火，隻剩下密密麻麻的難堪。
他看着盛妍眼底的厭惡，胸口像被堵住一樣難受，可骨子裡的驕傲和被扇耳光的屈辱，又讓他說不出一句軟話。
他猛地直起身，轉身走到沙發邊，抓起搭在上面的西裝外套，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抖。
他不能就這麼算了，更不能讓盛妍覺得他在乎她。
程方煜深吸一口氣，拿出手機，指尖在屏幕上劃過，直接停在“喬安琪”的名字上，按下通話鍵，故意開了免提，語氣裡帶着刻意的溫柔，那是盛妍從未聽過的調子。
“讓司機去你公寓接你，十分鐘後到。”
電話那頭的喬安琪剛回到公寓，正對着鏡子琢磨怎麼才能讓程方煜更在意自己，聽到程方煜的聲音，瞬間挺直了腰闆，語氣放得又軟又甜：“方煜？這麼晚了，是有什麼事嗎？”
程方煜靠在沙發上，擡眼看向站在玄關的盛妍，眼神裡帶着挑釁的笑意，聲音不大不小，剛好能讓她聽得清清楚楚：“帶你去泡溫泉，上次你說喜歡的那家私湯，我訂好了包廂。”
喬安琪聽到“私湯溫泉”和“訂好包廂”，心髒瞬間狂跳起來——私湯包廂，晚上，隻有他們兩個人這不是明擺着給她機會嗎？她強壓着心裡的狂喜，故意裝出猶豫的樣子：“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？而且都這麼晚了”
“麻煩什麼？”程方煜輕笑一聲，語氣裡的暧昧幾乎要溢出來，“跟你在一起，怎麼會麻煩。快點收拾，我在别墅門口等你。”
挂了電話，程方煜把手機扔在沙發上，擡眼看向盛妍——她站在原地，臉色蒼白得像紙，眼底的光徹底暗了下去，整個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，微微晃了晃。
看到她這副樣子，程方煜心裡不僅沒有預想的痛快，反而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紮了一下，隐隐作痛。
可他還是硬着心腸，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被弄皺的襯衫，語氣冷得像冰：“你好好待在這裡，别再想着去找宋叙，也别再跟我提離婚。”
說完，他沒再看盛妍一眼，徑直走出了客廳。庭院裡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，漸漸遠去，最後徹底消失在濃稠的夜色裡。
盛妍緩緩蹲下身，抱住自己的膝蓋，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，剛才程方煜打電話時的語氣、喬安琪的聲音，還有他挑釁的眼神，像一把把刀子，反複切割着她早已疲憊不堪的心。
她知道程方煜是故意的，可她還是控制不住地難過，這段婚姻，從一開始就是錯的，現在更是錯得一塌糊塗。
另一邊，喬安琪挂了電話，激動得在公寓裡轉了兩圈，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。
她走到衣帽間，拉開櫃門，裡面挂滿了各式各樣的裙子和泳衣，為了今天這樣的“機會”，她早就準備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