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和咖啡館裡飄着濃郁的焦糖香氣，落地窗外的梧桐葉被風卷着打旋，盛妍坐在靠窗的位置，面前的美式咖啡早已涼透。
她指尖搭在杯壁上，目光落在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上，臉色算不上好，但眼神裡沒有半分以往的猶豫。
推門聲打破安靜，程方煜快步走進來，定制西裝上還沾着點室外的風意，右手虎口處的墨水痕迹沒擦幹淨，在淺灰色布料上格外顯眼。
他習慣性地想坐在盛妍對面的主位，卻被她擡眼攔住：“坐那邊，我喜歡對着窗戶。”
程方煜的動作頓了頓，最終還是繞到側邊的椅子坐下。
服務員過來添水，他攥着玻璃杯的手指泛白，率先開口，聲音還帶着沒壓下去的緊繃：“鑒定報告我看了，喬安琪那邊我會處理。”
“處理？”
盛妍輕笑一聲，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，“程方煜，你所謂的處理，是讓她繼續裝可憐，還是把她做的事公之于衆？”
她沒等他回答，直接抛出核心，“我要離婚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
程方煜的聲音瞬間拔高，引得鄰桌客人看過來，他壓低聲線，眼神裡帶着慣有的強勢，“我們的婚姻不是你想結束就能結束的！”
盛妍看着他的反應，心裡沒什麼波瀾，繼續道：“離婚你不同意，那我們就談條件。
第一，立刻停止對我手機的監控，把攔截功能關掉；第二，不準再幹涉我的交友，不管是蘇老師還是其他人，我見誰不用你批準。”
咖啡館裡的音樂輕輕流淌，程方煜沉默着，手指在桌下反複摩挲，他知道這是盛妍的底線，可一想到盛妍和其他男人接觸，心裡的占有欲就像藤蔓一樣瘋長。
“你在猶豫什麼？”
盛妍看穿了他的心思，語氣冷了幾分，“還是說，你覺得喬安琪比這些更重要？”她拿起手機，調出和宋煜的聊天記錄，裡面有喬安琪之前在醫院散布謠言的截圖，“醫囑單的事如果曝光，喬安琪在醫療圈就徹底完了。”
“你在威脅我？”
程方煜的聲音沉了下去。
“是提醒。”
程方煜的臉色徹底變了，他不怕盛妍鬧，隻是
他盯着盛妍看了足足半分鐘，最終咬着牙，像是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：“我答應。”
盛妍心裡松了口氣，卻沒表現出來，她知道，程方煜的同意隻是暫時的，可至少眼下，她不用再被那雙無形的眼睛盯着了。
她拿起包起身：“既然說定了，就别再出爾反爾。”
說完，沒再看程方煜的表情，徑直推開咖啡館的門，走進了外面的秋風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