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腳步頓了頓，沒回頭，隻想快點走進小區，卻聽見程方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，帶着明顯的冷意：“盛妍。”
她不得不轉身，就看見程方煜從車上下來，喬安琪跟在他身邊，臉上帶着點委屈的神色。
而蘇哲的車還沒走，他降下車窗，顯然也聽到了動靜，朝這邊看了過來。
空氣瞬間僵住。
程方煜的目光掃過盛妍，又落在蘇哲的車上，眼底的醋意和煩躁瞬間翻湧上來。他往前走了兩步，盯着蘇哲，語氣裡滿是嘲諷：“蘇老師倒是‘熱心’，特意送我太太回家？怎麼，當着我的面不敢，隻能背地裡獻殷勤，觊觎有夫之婦？”
這話像針一樣紮人，盛妍的臉色瞬間變了，她皺着眉開口：“程方煜！你胡說什麼！我們隻是談完合作，順路送我回來！”
“順路？”
程方煜轉頭看她，眼神裡帶着點扭曲的得意，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，“上次見宋叙也是合作，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成了個大忙人。”
他刻意加重“大忙人”三個字，就是想讓蘇哲難堪，想讓盛妍難堪，他要讓蘇哲知道，盛妍是他的妻子，就算兩人關系不好，也輪不到别人觊觎。
可沒等盛妍反駁，蘇哲已經推開車門走了下來。
他走到盛妍身邊，身姿挺拔，臉上沒了剛才的溫和，卻多了幾分堅定。
他看着程方煜，語氣平靜卻有力：“程總，說話前最好先搞清楚楚我和盛妍是合作夥伴，送她回來是基本的禮貌。至于你說的‘觊觎’”
他頓了頓，目光掃過程方煜身邊的喬安琪，又落回程方煜臉上，一字一句道：“我倒覺得，在愛情裡，不被愛的那個，才是小三。”
這話像一道驚雷，炸在原地。
程方煜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，他沒想到蘇哲敢這麼說，更沒想到這句話會戳得他心口猛地一頓。
不被愛的是小三？盛妍不愛他了？所以他才是那個“多餘”的人？
他攥緊拳頭，指節泛白，剛想發作，就看見盛妍擡起頭，眼神裡帶着點疲憊，還有一絲他從未見過的疏離：“程方煜，你鬧夠了沒有？我和蘇老師的事，與你無關，還有，指責别人之前也先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！”
這話說的喬安琪心中莫名一緊，她下意識抓緊了程方煜的袖子，對方卻是沒有半點反應。
程方煜盯着盛妍，又看看蘇哲，心裡的煩躁、不甘、醋意混在一起，像一團亂麻，卻偏偏說不出反駁的話。
蘇哲的話太狠，盛妍的疏離太真，他第一次覺得，自己像個跳梁小醜，明明是來“宣示主權”，卻反倒把自己的狼狽暴露得一覽無餘。
路燈的光落在三人身上，拉出長長的影子。
蘇哲站在盛妍身邊，身姿穩穩的，像是在護着她；程方煜僵在原地，臉色難看；喬安琪攥着包，眼神裡滿是慌亂。
空氣裡的張力像拉滿的弓，誰都沒再說話，卻比争吵更讓人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