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訝過後，她很快穩住神，對着兩人輕輕點頭，聲音清淺卻真誠：“謝謝你們特意跑一趟，不過我這邊”
話沒說完，賓利車裡突然傳來喬安琪帶着酸氣的聲音，不大不小，剛好能讓宋叙和蘇哲都聽見：“方煜，你看盛妍姐身邊可真熱鬧，這麼大雨天，還有兩位‘朋友’特意來接，倒是我們顯得多餘了。”
她這話明着是說給程方煜聽，實則是暗戳戳給盛妍扣帽子，故意把“朋友”兩個字咬得極輕，帶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暗示。
說完，她還側頭看了程方煜一眼，眼底藏着挑撥的光。
程方煜本就黑沉的臉，此刻更像覆了層冰。
“開車門。”
程方煜突然開口，聲音冷得像淬了冰，沒看喬安琪，目光依舊鎖在盛妍身上。
喬安琪愣了愣，趕緊拉開車門，心裡卻暗喜，程方煜這是要發作了？正好，讓他看看盛妍“水性楊花”的模樣！
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瞬間，一道柔和的車燈突然從路口拐過來，緩緩停在雨棚邊。車窗降下，是老宅的張司機，他對着盛妍恭敬地打招呼：“少奶奶，老夫人讓我來接您，說晚上炖了您愛喝的銀耳羹。”
盛妍心裡猛地一松，像被人從緊繃的弦上拽了下來。
她轉頭對着宋叙和蘇哲彎了彎眼，算是告别，又補了句“改天請你們吃飯”，沒再猶豫，快步走向張司機的車。
程方煜看着盛妍坐進老宅的車，眉頭皺得更緊，老宅怎麼突然派人來接她？他怎麼不知道？沒等細想，他推開車門就跟了過去，腳步又急又沉。
喬安琪一看急了，趕緊也跟着下車，小跑着追上程方煜：“方煜，你去哪兒？咱們不是要回别墅嗎？”
程方煜沒回頭，隻冷冷丢了句：“去老宅。”
喬安琪心裡咯噔一下，她立刻換了副乖巧的語氣：“我也去！正好好久沒看老夫人了，我給她帶了上次買的玉墜子。”
程方煜沒應聲，算是默認。喬安琪趕緊拉開車門，坐進副駕駛，心裡已經開始盤算。
張司機的車已經緩緩啟動，盛妍坐在後座，看着窗外倒退的雨幕，心裡那點因宋叙和蘇哲趕來的暖意，慢慢被老宅的召喚熨得更暖。她掏出手機，給老夫人發了條消息：“奶奶，我快到了，銀耳羹等我哦。”
而後面的賓利裡，程方煜靠在座椅上，指節依舊泛白。喬安琪時不時側頭看他，想開口說剛才的事，卻被他冷得像冰的氣場壓得不敢出聲。
車廂裡的氣氛比剛才更沉，隻有雨刮器“唰唰”的聲音，敲得人心煩意亂，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盛妍坐進老宅車裡時那副解脫的模樣，還有宋叙和蘇哲護着她的畫面，怎麼都揮不去。
喬安琪看他這模樣，心裡更有底了，看來，程方煜是真的被盛妍氣到了，這次去老宅，說不定就是她的機會。
她悄悄攥緊包裡的玉墜子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