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十點,賓利平穩駛入機場停車場,程方煜扯了扯領帶,眉宇間滿是不耐。
這兩天他數次想找盛妍算賬,卻總被各種瑣事絆住,想到雨夜裡她被兩個男人護在中間的畫面,再想到奶奶強硬安排的接機任務,他的臉色愈發陰沉。
正想着,眼角餘光就瞥見了不遠處的身影,盛妍穿着簡單的淺灰色風衣,站在等候區的落地窗前,手裡捧着一本攤開的專業書,陽光透過玻璃落在她發梢,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。
程方煜的怒火瞬間被點燃,腳步猛地頓住,指節攥得發白。
張教授的孫子還有兩個小時才到,她倒是積極,巴巴地提前跑來機場,是算準了他會來接蕭晴,特意來添堵?
前幾日在老宅沒跟她清算“勾三搭四”的賬,她倒越發肆無忌憚了。
他快步上前,沒等盛妍反應,就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。
盛妍吃痛皺眉,合上書剛要開口,就被他拽着往休息室走去。“程方煜,你放開我!”她掙紮着,手腕上很快浮現出紅痕。
程方煜充耳不聞,将她狠狠甩進休息室的沙發裡,厚重的門被“砰”地關上,隔絕了外面的喧嚣。
他居高臨下地盯着她,眼神裡的怒火幾乎要将人灼傷:“盛妍,你可真有閑情逸緻,張教授的孫子下午才到,你現在就跑來機場,故意的?”
盛妍揉了揉發紅的手腕,緩緩坐直身體,臉上沒有絲毫慌亂,反而異常平靜:“是奶奶讓我過來幫忙接機的,我總不能失了禮數。”
“幫忙招待?”
程方煜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俯身逼近她,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聞到彼此的氣息,“你分明是故意來這兒膈應我!雨夜裡被兩個男人圍着的滋味還沒嘗夠,現在又想在機場釣誰?”
刻薄的話語像針一樣紮來,盛妍卻隻是淡淡擡眼,目光清澈而坦蕩:“程方煜,就算如此那又怎樣?”
她的平靜像一盆冷水,卻沒能澆滅程方煜的怒火,反而讓他覺得被輕視。
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強迫她擡頭看着自己,語氣陰鸷:“盛妍!現在你還是我程方煜的女人!”
指尖的力道越來越重,盛妍的臉頰被擠得微微變形,呼吸也有些不暢。
她掙紮着偏頭,卻被他更緊地扣住。程方煜的眼神暗了暗,怒火中夾雜着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複雜情緒,看着她泛紅的眼眶,他喉結滾了滾,竟有種想将她徹底揉進懷裡的沖動。
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觸碰到她的唇瓣時,刺耳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。
程方煜的動作猛地頓住,臉色鐵青地掏出手機,屏幕上“喬安琪”三個字格外刺眼。他深吸一口氣,接起電話,語氣柔和幾分:“安琪,怎麼了?”
電話那頭的喬安琪立刻換上委屈的語氣,聲音帶着哭腔:“方煜,我胃突然好痛,在家裡找了半天沒找到藥,你能不能過來送我去趟醫院?我實在走不動路了”
她刻意放大了呼吸聲,聽起來格外虛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