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方煜指尖還停留在蕭晴耳後，剛才為了“證明”自己的誠意，他刻意擡手幫她拂開了被風吹亂的碎發，指腹不經意擦過她的耳廓。
這動作帶着幾分暧昧的親昵，恰好落在剛推開休息室門的盛妍眼裡。
盛妍腳步微頓，目光像被針紮了一下，又迅速移開。
她本是收到張教授的消息，說航班提前半小時，想着先去閘機口等，沒成想剛出門就撞見這一幕。
指尖無意識地蜷了蜷，她沒打算停留，重新擡步，想從旁邊的通道繞開。
“盛妍。”
程方煜的聲音突然響起，帶着刻意放大的笑意，像根繩子，硬生生拽住了她的腳步。
盛妍回頭時，恰好看見程方煜手臂微彎，虛虛護在蕭晴身側，姿态親昵得刺眼。
他挑着眉，眼神裡的挑釁幾乎要溢出來：“這麼巧，你也準備走？”
蕭晴順着他的目光看向盛妍，剛才在閘機口就瞥見這女人站在程方煜身邊，此刻再看程方煜的态度，心裡已然有了幾分猜測。
她沒說話，隻是擡手攏了攏頭發，耳尖還帶着剛才被撩撥起的微紅，傲氣裡摻了點少女的羞怯。
盛妍沒接程方煜的話，隻是淡淡點頭，算是打過招呼，轉身就要走。
蕭晴順着他的目光看向盛妍，眼底的傲氣淡了幾分，多了些探究。
她剛才就察覺到程方煜的目光不對勁，再看盛妍身上那股淡然卻難掩疏離的氣質，心裡已然有了幾分猜測。
她沒點破，反而粲然一笑，對着盛妍擡了擡下巴，語氣帶着點大小姐的嬌俏，卻不失禮貌：“盛小姐你好，我是蕭晴，早就聽程奶奶提過你，說你是搞科研的高材生，今日一見，果然氣質不凡。”
盛妍這才緩緩回頭，對着蕭晴點了點頭，聲音清淺：“蕭小姐客氣了。”
她沒看程方煜，目光落在蕭晴身上時，帶着幾分禮貌的疏離，她看得出來，蕭晴雖傲氣，卻不像喬安琪那樣愛挑事，沒必要平添不快。
就在這時，盛妍的手機“叮咚”響了一聲。
她拿出一看，是張教授發來的消息：“妍妍，我們航班提前落地了，剛出閘機，你在哪兒？”
盛妍眼神微頓，立刻回複“我馬上過來”，随即對着蕭晴和程方煜微微颔首：“抱歉，我要去接人，先失陪了。”
說完，轉身就往閘機口的方向走，腳步沒絲毫拖沓，仿佛剛才那短暫的停留，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。
程方煜看着她幹脆的背影，眼底的笑意瞬間淡了下去，取而代之的是幾分煩躁。
他本以為盛妍會多看幾眼，會露出哪怕一絲在意的神情，可她偏偏像塊捂不熱的冰，從頭到尾都沒給他半個多餘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