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方煜的掌心像燒紅的烙鐵,死死扣着盛妍的手腕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。
沙發的冰涼透過薄薄的衣料滲進來,卻抵不過他身上翻湧的灼熱,那是怒火與占有欲交織的溫度,将她整個人困在他的陰影裡,連呼吸都帶着窒息感。
“盛妍,你就這麼缺男人?”
他的聲音貼着她的耳廓落下,帶着酒精般的灼熱與淬毒的冰冷,“剛被我丢下,轉頭就能坐上别的男人的車?張景琛對你笑兩下,你就忘了自己是誰的妻子?”
盛妍的手腕被拽得生疼,後背抵着沙發扶手,硌得骨頭發僵。她仰起臉,撞進他猩紅的眼底,那裡面翻湧的不是愛意,是被冒犯後的狂怒,是把她當成所有物的蠻橫。
悲憤像潮水般湧上心頭,她猛地掙紮,聲音帶着被壓抑的顫抖:“程方煜,你混蛋!”
“我混蛋?”
他低笑一聲,那笑聲裡滿是嘲諷,指腹粗糙地劃過她的下颌,動作帶着強制的親昵。
“那你就是下賤!”
“下賤”兩個字像淬了冰的針,狠狠紮進盛妍的心口。
她猛地偏頭躲開他的觸碰,眼眶瞬間紅了,卻死死咬着唇,不讓眼淚掉下來。她看着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。
他能在張教授面前宣示主權,能對喬安琪溫言安撫,卻對她隻有羞辱與控制。
這算什麼?算他一時興起的占有,還是對名義夫妻身份的可笑維護?
“随便你怎麼想,反正我解釋了你也不會聽,心思龌龊的人看誰都龌龊。”
“龌龊?”
程方煜的眼神更沉了,他俯身逼近,鼻尖幾乎貼着她的鼻尖,呼吸裡的怒火噴在她臉上。
“剛才我看的一清二楚,你分明很享受他的碰觸,盛妍,你真髒。”
他的話像一把鈍刀,反複切割着她的尊嚴,盛妍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飾的鄙夷,突然覺得一陣荒謬。
她突然不再掙紮,隻是冷冷地看着他,紅着眼眶卻笑着說:“是,我享受又如何?”
“好啊,那我就來滿足你!”
他的指尖用力,盛妍的下巴傳來尖銳的疼,可更疼的是心口,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“夫妻”名義,此刻竟成了他羞辱她的最利的刀。
她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飾的輕蔑,終于忍不住,滾燙的淚砸在他的手背上。
那滴淚像燒紅的火星,猝不及防地燙了程方煜一下。
他動作猛地一頓,低頭看向盛妍的臉:她眼眶通紅,睫毛濕成一縷縷,卻死死咬着唇,眼神裡滿是悲憤與不甘,像一隻被逼到絕境卻仍不肯低頭的小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