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了咬唇，不甘心就這麼放棄。眼珠一轉，想起個主意，轉身下樓，直奔廚房。
張阿姨剛收拾完要走，看見她進來，疑惑地問：“喬小姐，還有事嗎？”
“方煜喝多了胃裡肯定難受，我給他熱杯牛奶，醒酒養胃。”
喬安琪說着，故意提高了聲音，像是怕客廳的盛妍聽不見，“他以前喝多了，都是我這麼照顧他的，别人弄的他不放心。”
張阿姨沒多話，幫她熱了牛奶，喬安琪端着杯子，慢悠悠地走到客廳，盛妍果然還在沙發上，戴着白色的耳機，手裡拿着筆在資料上标注，眉頭微蹙，專注得像沒看見她。
喬安琪心裡的火氣也上來了，走過去故意把牛奶杯放在茶幾上，發出“咚”的一聲響。盛妍這才擡起頭，摘下一邊耳機，眼神平靜地看着她。
“盛妍姐，你還在看資料啊？”
喬安琪笑着，語氣裡的炫耀藏都藏不住，“剛才我扶方煜上樓，他迷迷糊糊還拉着我的手說，隻有我照顧他最舒服。你說他這人，喝多了也不忘念叨我。”
她拿起牛奶杯晃了晃，繼續說：“你看，他胃不好，喝多了必須喝熱牛奶，還得是溫溫的，不能太燙也不能涼，這些小習慣，也就我記得最清楚，以前他在國外應酬喝多了，哪怕隔着時差，也會給我打電話讓我教他助理怎麼弄呢。”
她說得繪聲繪色，連細節都編得像真的，眼睛死死盯着盛妍的臉，就等着看她變臉。
可盛妍隻是淡淡“哦”了一聲，重新戴上耳機，低頭在資料上畫了條橫線，筆尖劃過紙頁的聲音清晰，完全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。
喬安琪的話卡在喉嚨裡，像吞了口蒼蠅，難受得要命，她站在那兒，手裡的牛奶杯都涼了，卻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，盛妍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，比跟她吵架還讓她憋屈。
最終，她隻能咬着牙，端着牛奶杯轉身往樓上走，走到主卧門口時，她聽見浴室裡的水聲停了，心裡又燃起一點希望，推開門進去。
程方煜穿着浴袍站在鏡子前，頭發濕漉漉的，眼神冷得像冰，根本沒看她手裡的牛奶。
“方煜，我給你熱了牛奶，你”
喬安琪的話還沒有說完，就直接被男人打斷。
“安琪，今晚你”
喬安琪捏着杯耳的指尖一緊，不等程方煜說完就笑着打斷，語氣強裝輕松：“我都明白，方煜你好好休息，我這就回去，明早再來看你。”
她故意把回去說得清楚，眼底閃過一絲不甘，卻還是轉身要走。
程方煜看着她的背影，喉結滾了滾，什麼都沒說出口，心裡反倒浮起一絲說不清的愧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