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風卷着枯葉掠過程氏醫療集團的頂樓落地窗,将室内的冷意又添了幾分。
程方煜坐在寬大的黑檀木辦公桌後,指尖夾着一份剛送來的海外醫療報告,目光卻落在桌角那盆精心養護的多肉上。
葉片飽滿翠綠,與兩年前那盆蔫掉的模樣判若兩人。
這兩年,他換了三個園丁,親自叮囑澆水的頻率,像是要把對那個人的執念,都寄托在這株小小的植物上。
兩年時間,足以讓一座城市改頭換面,也足以讓一個人脫胎換骨。
如今的程方煜,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動辄暴怒、眼底藏不住情緒的男人。
他瘦了些,下颌線愈發鋒利,鼻梁上架着一副細框金絲眼鏡,遮住了眼底深處的沉郁,隻餘下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。
一身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,襯得他周身氣場愈發強大,卻也愈發疏離,仿佛隔着一層化不開的寒霜,讓人不敢輕易揣測他的心思。
程氏醫療在他的執掌下,版圖擴張了近三分之一,成為國内首屈一指的醫療巨頭,尤其在罕見病診療領域,更是占據了半壁江山。
而喬安琪,也從兩年前那個被公開追求的女人,搖身一變,成為了程氏醫療的市場部總監,以合作夥伴的身份,常年陪在程方煜身邊,出席各種高端峰會與合作洽談。
在外人看來,他們是默契十足的事業夥伴,甚至有不少人默認,喬安琪遲早會成為程家的女主人。
隻有喬安琪自己知道,這兩年她走得有多艱難,程方煜對她始終保持着禮貌的距離,從未越過半分界限。
他給了她事業上的資源,卻從未給過她半分溫柔,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吝啬。他的心裡,始終空着一塊地方,那塊地方,刻着“盛妍”的名字,誰也填不滿。
“程總。”
辦公室門被輕輕推開,林特助手裡拿着一份加急文件,神色凝重地走了進來,“剛剛收到海外醫療聯盟的消息,有位神秘醫學專家近期要回國發展,專攻罕見免疫疾病領域,據說在國外僅用兩年時間就攻克了三個醫學難題,是該領域的頂尖大拿。”
“罕見免疫疾病?”
程方煜握着鋼筆的手頓了頓,擡眸看向林特助,眼神裡沒有太多波瀾,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。
這個領域,他記得盛妍大學時輔修過,而周教授,正是國内該領域的前輩。
就在這時,喬安琪踩着高跟鞋走了進來,一身幹練的白色西裝套裙,妝容精緻,手裡拿着平闆,語氣帶着幾分急切:“方煜,你也收到消息了吧?那位神秘專家的消息已經在醫療圈炸鍋了,國内外的醫療集團都在盯着,咱們程氏必須抓住這個機會,要是能和這位專家達成合作,咱們在罕見病領域的地位就徹底穩了。”
她走到辦公桌前,将平闆遞到程方煜面前,屏幕上是關于那位專家的零星信息,沒有照片,沒有真實姓名,隻知道代号“sun”,畢業于國外頂尖醫學院,師從諾貝爾醫學獎得主,兩年内發表的三篇論文均刊登在國際頂級醫學期刊上,每一篇都引起了領域内的轟動。
程方煜的目光落在“sun”這個代号上,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蟄了一下。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