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很快收斂了情緒，擠出溫柔的笑容：“盛醫生，這設備真是太實用了，方煜對你的研究真是費心了，你快收下吧。”
盛妍卻連盒子都沒碰，隻是擡眸看向程方煜，語氣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專業底氣：“程總，多謝好意，但這款設備的檢測精度雖高，卻不兼容我團隊目前的數據分析系統，收下也無用，至于合作”
她頓了頓，目光掃過程方煜和喬安琪，“目前有三家國際藥企主動聯系我，願意提供專項科研基金和技術支持，且不幹涉我的研究方向，程氏的資源确實不錯，但恕我直言，你們對罕見病研究的了解，還停留在表面，所以，我為什麼一定要選擇和程氏合作？”
這句話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，瞬間剖開了程方煜所有的鋪墊。
他看着盛妍眼底的專業與決絕，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，他以為用資源就能靠近她，卻忘了，在她的領域裡，她才是絕對的權威，從不需要依附任何人。
喬安琪站在一旁，看着程方煜的窘迫，嘴角的笑容越發冰冷，隻是那眼底的得意，卻再也藏不住了。
喬安琪見狀，立刻收斂起眼底的得意，故作惋惜地走上前，語氣帶着“打抱不平”的意味。
“盛醫生，方煜他也是一片好意，為了你的研究熬了好幾個通宵，就算有不周到的地方，你也别這麼不給面子啊”
她話還沒說完，程方煜卻突然擡手打斷了她，目光緊緊鎖在盛妍身上，語氣裡滿是鄭重的歉意：“盛醫生，是我考慮不周。”
他微微垂眸，褪去了平日的強勢，隻剩下難得的坦誠：“我隻想着用程氏的資源幫你解決難題，卻忘了真正的支持該貼合你的研究需求，沒有深入了解你團隊的系統适配和研究細節，是我太冒失了。”
這番話出口，不僅喬安琪愣住了，連盛妍的眼神都微不可察地動了動。
她沒想到，程方煜會如此幹脆地認錯，沒有辯解，沒有推诿，反而精準點出了問題的核心。
程方煜擡眸，眼底帶着一絲懇求：“但我是真心想幫你，幫你的研究中心，程氏雖然目前在罕見病領域的研究不夠深入，但以我們的資源和對接能力，隻要你願意給我機會，我一定能盡快跟上你的節奏，為你掃清所有技術和資金障礙。”
盛妍沉默着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白大褂的袖口。
她不得不承認，程方煜的話有道理，程氏的實力擺在那裡，即便現在對罕見病研究隻是皮毛，但隻要他真的投入精力，追上她的步伐不過是時間問題。
而她的研究确實需要更強大的後盾，那些國際藥企雖好，卻遠不如程氏這樣能随時提供支持。
思忖片刻，她終于開口，語氣緩和了些許：“合作的事，我需要和團隊商量，也會評估程氏的适配性，暫時不能給你答複。”
沒有直接拒絕！程方煜眼底瞬間燃起光亮，連日來的失落仿佛被這一句話驅散，他連忙點頭，聲音都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雀躍：“好！我等你的消息，多久都願意等！”
他趁機往前遞了遞身子，語氣越發溫和：“既然來了，不如一起吃個午飯？我知道有家餐廳環境很好，還有專門的兒童遊樂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