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(第2頁)

“你确實沒用。”

宋遠舟一頓。

“算了。找個時間把靈兒的墳遷走吧,我們已經将她困在這裡五年,再困下去,她隻怕是沒辦法投胎轉世了。”姜珺瑤抹了抹眼角,“我已經消沉了五年,再消沉下去,隻會令父親失望,也對承明不公平。”

宋遠舟又是一頓,才道:“承明能成為你的孩子已經是他莫大的造化,他沒資格怪你。”

姜珺瑤沉吟了一會,像是下了某種決心般道:“給承明辦個生辰宴吧,我請幾個長輩和摯友過來觀禮,到時帶承明認認人。”

離宋承明的七歲生辰還有半個月,半個月,足夠她把宋承明的來曆及宋遠舟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個底朝天了。

到時候宋承明的生辰宴,便是宋承明在宋家的最後一頓飯。

那一日,也會是宋遠舟人設坍塌之時。

從那一天起,宋家将再無甯日,它走的每一步,終點都是覆滅!

兩夫妻聊了半盞茶的樣子,仆人便來擺飯了。

吃飯時,姜珺瑤繼續聊宋承明:“過兩日我回家一趟,看看我爹娘身體如何。若是我父親身體尚可,等承明滿了七歲我便讓他每日回衛宗侯府。

我父親手腕狠辣,手下的叔伯也個個是能人,承明便是從他們身上學到一絲皮毛,也夠他用了。不過他既然是我兒子,那隻學這一點皮毛可不夠。”

姜珺瑤給宋遠舟畫大餅,“他必須足夠優秀,才接得住我和衛宗侯府交給他的東西。”

宋遠舟微微颔首,面上不顯半分情緒,心髒狂跳不止。

這些年來,他一直以姜珺瑤之名在外頭行事,通過他的一番謀劃,他已經抓住了姜家大部分産業的命脈,相信再過年,等衛宗侯夫妻慢性中毒而死,姜家的門頭就會改姓宋。

但這些家業都是身外之物,最關鍵的也是他最想要的京中人脈,他卻是半點沒摸到。

這些年來,姜珺瑤一直沉浸在失去女兒的悲傷中,從未帶宋遠舟去訪過友,更别說是帶着宋承明去外頭走動了,即便宋遠舟從她手裡哄來了信物,也是于事無補。

姜珺瑤的那些朋友一個個都跟有病似的,幾乎都是當場毀了信物翻臉不認。

特别是秦太傅。

去年宋遠舟帶着剛滿六歲的宋承明,拿着姜珺瑤的手書去拜見秦太傅,卻被秦太傅拒之門外,秦太傅當場撕毀手書,放言就算姜珺瑤跪下來求他,他也不會放宋承明進門。

因為秦太傅的态度,京裡但凡是有點名氣的夫子都不願意收宋承明。

但現在姜珺瑤願意放下宋靈兒那死丫頭,宋承明的前途就不用愁了,不然,他隻能設個局讓她病逝了。

“承明還小,在他長大成人之前,你還是得多跟我走親訪友,我們衛宗侯府與京中各府及宮裡的關系,還得靠宋郎你出面維護才行。”

——帶着他走親訪友,又讓他出面維護關系,這跟直接把資源喂到他嘴裡有什麼區别?

饒是宋遠舟心思缜密步步為營,面對姜珺瑤的大餅,他也難免一時智商離線。

就着姜珺瑤畫的大餅,這一頓飯,宋遠舟吃得心滿意足,走的時候人都快飄起來了。

宋遠舟一走,姜珺瑤就立即收了笑容。

“小姐。”元春小聲說,“巴豆粉藥效約摸半個時辰後發作,等他鬧夠了肚子,軟骨散也剛好發作,沒有五天他都下不來床,後續的局我也布好了,宋狗的所有哥哥弟弟都會有嫌疑!”

——宋遠舟不是長子卻繼承爵位做了平陽侯,他兩個哥哥和弟弟都很不服,要是宋遠舟今晚拉死了,這平陽侯府的爵位,大家便又都有機會繼承了呢。

姜珺瑤給了元春一個大拇指:“好姑娘,幹得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