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知琰還在沉吟時,另一邊的衛宗侯剛下朝。
早有消息靈通的下人向他報告了今日醉仙樓内發生的一切。
從知道李知琰答應皇後娘娘出席賞花宴,到知道李知琰頻繁與不同的女子出入,到今天李知琰與這些女子當衆結拜,衛宗侯每個環節都不覺得意外。
他是男人,男人面對自己心愛之人時是什麼樣子的狀态,他再熟悉不過了。
當然,雖然李知琰之前表達的方式略遜他一些,但也是能一眼就看透的,隻不過人家始終沒有走到那一步,衛宗侯便權當看不懂,還每天晚上與妻子拿這些東西來分析。
也得益于有李知琰的事情做話題,他現在跟妻子越來越多話聊了,昨晚要不是看妻子困得快睜不開眼仍努力跟他說話,他還打算聊到天亮的。
他最喜歡和妻子聊天了,從小時候起他們就有說不完的話,他們共同經曆過貧窮困苦,又一起打拼,又一起構建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家庭,到隻有一個女兒,到多了一個孫女,他們之間有太多可以聊了。
不像有些不要臉的,稍有點起色就開始嫌棄糟糠之妻,殊不知你的起色,完全是用發妻的青春與心血換來的,沒有發妻在後方替他打點好一切,他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去拼去闖嗎?
這些白眼狼就該貧困潦倒,就該一輩子做個沒有品級的雜役,他們就不配有前途,不配得到别人的真心!
下人見自家侯爺一言不發,臉色又精彩紛呈,心就咯噔了一下。
自家侯爺莫不是被氣壞了吧?
他趕緊出聲:“侯爺?侯爺?”
衛宗侯立即把發散的思緒收回:“何事?”
“琰王爺在醉仙樓公布自己确實與幾個姑娘相看過,但雙方都覺得不合适所以結拜做兄妹——”
“哦,這事啊。”衛宗侯深沉道,“這小子知道上手段了,不錯。”
“可是”下人小心翼翼,“可是他的手段是給我們家大小姐上的啊”
雖然姜珺瑤與衛宗侯夫妻什麼都不說,但底下人都心知肚明,人家李知琰之前天天往他們府上跑,都是為了他們家大小姐的,如今他鬧這麼大一場,又把“天煞孤星”的名聲都去了,下一步不就是要上門求娶他們家大小姐了嗎?
李知琰從小一闆一眼,跟個小老頭似的,所以他知道上手段了,衛宗侯替他高興,但一想到他做這麼多,隻是為了謀自家女兒,衛宗侯就笑不出來了。
玩心眼子玩到老丈人跟前來了,看自己怎麼收拾他!
衛宗侯一聲令下,便擋住了李知琰前來解釋的所有路子。
見李知琰第三次被拒之門外,蘇哲也是無奈。
“正常的路子是走不通了,隻能走不正常的路子。”蘇哲說着拿出份地圖,“這是屬下花重金在黑市買來的衛宗侯府的地圖,喏,東暖閣在這裡,您看看是從這裡挖個地道直通東暖閣,還是三更半夜趁大家都睡着了的時候,直接潛進東暖閣見姜小姐一面?”
李知琰面前攤着一張地圖。
衛宗侯府他也去過許多次了,對府内各處不說了如指掌,基本大概還是知道的,眼前這張地圖畫得十分詳細,一看就是衛宗侯府待了三年以上的人所繪制。
李知琰把地圖一卷:“随風,備馬!”
李知琰長腿一伸就往外走,蘇哲小跑着跟上:“王爺,您這是去哪?挖地道嗎?”
“蘇軍師,你在西北那邊厲害,怎麼一到了洛京,腦子就不會轉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