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子潇聽到聲音擡頭,露出一張書卷氣極濃的臉龐。
他穿着白大褂,帶着金絲框眼鏡,鳳眼狹長,高鼻薄唇,明明是很冷冽的長相,但是因為那股書卷氣,變得柔和許多,長相十分俊美。
“怎麼是你?”我眼含驚詫。
許子潇是我的直系學長,醫學世家,從小耳濡目染,是真正的醫學天才。我上大學的時候,兩人都是老師的得意門生,我經常找許子潇請教問題,一來二往和他很熟悉。
後來他大三的時候去國外進修,從此之後我們再也沒見過了。
我沒想到顧雲深特意請過來的内科醫生竟然是他。
“我也沒想到這麼有緣分。”許子潇笑了笑,其實當時顧家人找他,他是不願意來的。
腎衰竭晚期,無論是國内還是國外,基本都不能治愈,隻能一次次進行血液透析,減輕患者的痛苦,如果有合适的腎源可以做腎髒移植手術。
他雖然在這方面比一般的醫生有研究,但也沒有把握治愈,直到顧家人無意中透露那名患者是沈月西的媽媽,許子潇才改變了主意,從國外回來,成為了江雲的主治醫師。
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沈月西了,去國外進修的日子很枯燥,閑暇的時候想起她,内心才能得到片刻安甯。
想到這,他眼裡的溫柔越來越濃郁,隻是被鏡片遮住,我沒有注意到。
“坐吧!”
許子潇站起來給我倒了一杯水,我接過來,坐在他對面,緊緊地握着水杯:“許師兄,我媽媽我媽媽的病還有救嗎?”
看出了我滿身的不安,許子潇變魔術似地從抽屜裡拿出一小盒草莓蛋糕遞給我:“知道你愛吃蛋糕,我在機場買的,你嘗嘗。”
蛋糕小小的一塊,做的很精緻,我小口小口地吃着,甜蜜順滑的口感讓我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。
許子潇看我情緒緩解,笑了笑,翻了翻手中的報告:“我剛剛看了伯母的體檢報告,情況确實有些複雜,她病了很久了,因為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,所以現在才拖到這麼嚴重。”
“咔”地一聲,我牙齒狠狠咬住勺子,目露兇光。
沈慕江這個王八蛋,他關了媽媽十年,根本不把她當人看,害她如今遭受這樣的痛苦,真是該死!
我身上戾氣太重,原本清澈的眸子裡,盛滿了怒火與仇恨。
許子潇見狀皺了皺眉,大手在我頭頂揉了揉,安慰道:“你别擔心,我先安排做一次透析,看看效果怎麼樣,希望醫院這邊能盡快找到合适的腎源,如果能找到腎源,手術由我主刀,成功率能達到90。”
我眼睛一亮,驚喜地看向他:“真的?”
“我可是你最聰明的師兄,我說過的話,你還不相信嗎?”許子潇輕輕揚起下巴,做出一副得意驕傲的模樣,我見狀終于笑了出來,整個人都放松了許多。
辦公室門虛掩着,輕靈的笑聲透過門縫傳了出來。
顧雲深冷冷地看着兩人,因為很久沒有合過眼,形狀優美的眼睛微微泛紅,配着陰戾的表情看着很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