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屋後,我拿起昨晚沒喝完的可樂抿了口,然後一籌莫展的坐在床上,顯而易見,除非我接下來選擇見死不救,否則必然卷入一場沖突。雖然今晚我僥幸取勝,可在長久的較量中,勢單力薄的我必然落入下風,最後李薇也很可能像以前那樣,要麼轉學離開,要麼被不良少年霸占。
也就是那一瞬間,我頭腦清醒了過來,我對李薇的了解似乎一直停留在幾年前,可現在她都長成大姑娘了。成年參加工作後,李薇就一直跟着不良少年在街頭瞎混,把她父母氣個半死,記得逛貼吧就有經驗豐富的老哥說過,小混混都不太愛惜自己的女朋友,有些糟糕的甚至會讓睡在枕頭邊的姑娘去街邊,臆想到腦海中狂野的想法可能被實踐,失落不禁讓我捧着臉變得痛苦起來。
法國作家小仲馬在他的著作《茶花女》中描述過這樣一段話:一個男人在街頭碰見一個女人,他為她一見傾心,覺得自己充滿了赴湯蹈火的勇氣,于是一路尾随隻盼着能跟她說句話,結果女人卻在轉角處攔住他,詢問願不願意花錢跟她睡覺,氣的男人轉身就走。
我當時就是這種想法,一會兒覺得李薇還很純潔,一會兒又覺得她是個綠茶,甚至産生了一個很荒唐的想法,那就是沒準私底下,李薇也是個跟周欣差不多的女人。倘若真是這樣,那我今天的行為就是在助纣為虐,我邊思考邊脫外套,然後下意識摸褲兜裡的東西,不摸不要緊,手探進去才發現我的學生卡掉了,難道剛才跟周欣打架的時候,掉在巷子裡啦?
霎時間,一股不好的情緒籠罩着我,因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,那麼意味着我的身份很可能已經暴露,周欣可以肆無忌憚的對我和李薇進行殘忍的報複。
想到接下來可能面臨的種種情況,我立馬變得有些坐立不安。與此同時,我的腦海裡又有另一種想法,那就是巷子裡半明半暗的,周欣不一定就撿到了我的學生卡,而且先前情況那麼混亂,學生卡是在逃跑路上掉的也說不定。當然不管哪種可能,都隻是我結合事态進行的推測,想要徹底擺脫危險,還是得回去趟确認下才行。
發生沖突的巷道距離我租的房子大概有兩公裡,平時我走這段路需要半小時,可那晚我愣是隻用了15分鐘就趕到了。為了防止被周欣埋伏,到地方後我沒敢露頭,先在周圍觀察了幾分鐘後,才蹑手蹑腳的摸過去,然後借着微弱的燈光開始翻找。可惜整條巷道連同逃跑的路被我找遍了,我也沒看到學生卡的半個影子。這個結果讓我有些慌神,分不清到底是好還是壞。
如果周欣真撿到了我的學生卡,往日的日子我怎麼辦呢?她那麼兇狠,把我暴打一頓都算輕的,搞不好以後經常都要揍我,畢竟我色膽包天摸了她的胸。
唉,難道我就這麼倒黴嗎?我垂頭喪氣的往回走,滿腦子都是周欣報複我,被她帶人追着打,甚至勒索錢财被逼着下跪的畫面。算了,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,靜觀其變吧!
抱着這個破罐子破摔的想法,我心驚膽戰睡了一夜,迷迷糊糊中還做了個奇怪的噩夢,夢見一個長相漂亮的女人跟我懷抱在一起,就在我準備擡頭看她的臉時,她忽然變成了蒲松齡筆下的妖怪,發出恐怖的尖嘯聲,吓得我抱頭鼠竄,吼叫着床上爬起來。直到這時,我才發現天已經大亮,趕緊從衣櫃裡翻出幹淨衣服換上,然後迅速下樓往學校跑。
盡管我跑的很快,可趕到教室還是遲到了。我這所學校的管理風格跟高中差不多,雖然校園紀律很差,可很多惡性事件的決鬥地點都在校外,或者寝室這種相對隐秘的場所。
因此在處理班級事物上,這裡的老師往往簡單粗暴,任憑自己的性子來,加上當時資質審核不嚴格,沒能力的人也可以通過文憑造假和塞錢的方式蒙混過關,反正也沒啥教學任務。這樣我剛走到教室門口,就被蔡曉晴逮住了。
蔡曉晴是我們的學姐,長着一張人妻臉,身材前凸後翹的,據說有學生親眼看到她在校長辦公室,跟學院裡的領導親熱,放浪形骸的模樣,跟她平日裡冷漠高傲的姿态簡直判若兩人。我不确定這個傳言真假,因為學校裡幾乎每個漂亮女人都有绯聞,但我不喜歡蔡曉晴,她嫌貧愛富,瞧不起班裡的窮學生,尤其是我這種逢年過節沒錢給她送禮的。
“喲,怎麼又遲到啦?這個月第幾次了?”蔡曉晴抱着胳膊,冷冰冰的說。
其實我這個月就遲到了兩次,上次還是因為生病,可蔡曉晴不喜歡我,逮到我就跟審犯人似的。
“以後不會了。”我低聲下氣的說。
“那今天怎麼辦?”蔡曉晴冷笑道,見我遲遲不願開口,她直接呵斥:“到操場跑10圈。”
我知道頂嘴或者拒絕是什麼下場,隻得不情不願的往操場走去,路過教學樓背後的走廊,卻發現周欣跟幾個妹子坐在那裡聊天。我有些心虛,當即就想繞道,結果才剛轉身,就被人從背後叫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