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老天也确實沒讓我失望,當鞋跟敲打地面響起的嘚嘚聲轉過樓梯,來到我面前時,我激動的簡直有點淚目,我想問她為何不辭而别,這段時間去哪兒了,為什麼不接電話,但看着她的臉,我什麼話也沒說,一把就将她抱入懷中,片刻也舍不得撒手,又是愛撫,又是激吻。
“我以為你走了,再也見不到你了!”我貼着她的臉說。
李薇的心情跟我也差不多,摟着脖子跟我擁抱在一起,久久舍不得撒手。
這種溫暖的感覺,讓我把這些天對她的埋怨統統消解了,可能也正是這種沖動,我倆情難自控,很快就滾到了床上,瘋狂傾訴着彼此對對方的情感和思念,床鋪也逐漸變得一片狼藉。
都說小别勝新婚,我覺得這句話是對的,尤其當你快要失去一個曾經愛過的女人,又忽然間重新得到她時,那種燥熱與沖動簡直無法難以言表,唯有瘋狂的索取她的身體,直到精疲力竭。
因此當我仰躺在床上,看着晦暗裡蒼白的天花闆時,我眼圈便有些不自覺的紅了,摟着李薇的肩膀說:“寶貝,我心都碎了。”
李薇依偎在我懷裡,啜泣着告訴我,那晚她跟父母吵了很久,她也不想走的,可是架不住父母太過堅決,加上整天憂心忡忡的擔心再被小流氓騷擾,便連夜收拾行李搬進去了表妹的家裡暫住,等她爸爸身體恢複好點了,再回縣城老家。
說完李薇還告訴了我一個消息,那就是她爸爸住院了,本來就有殘疾,被欺負了一頓狀态變得更差,現在每天躺在醫院裡,靠她和她媽輪流照顧,所以根本沒時間煲電話粥,更沒有時間出來陪我。
因此這段時間,每當李薇稍微得空就會看着窗外的天空,想我在幹嘛,會不會恨她,會不會到處找她,如果不能見面了,又該怎麼辦,覺得既然不能在一起,還是不要給我發那麼多消息,今天能來找我,也是因為她爸爸出院了,然後給她媽撒謊,說要回學校上課順便拿東西,等差不多晚自習下課,也就是九點半的樣子,她就要回表妹那裡。
講話的時候,李薇神情有些哀怨,說她在醫院裡每天都有人來病房裡看她,假裝照看病患,熱情的買點鮮花和水果,還有個老闆塞給她名片,說願意幫忙改善家裡的經濟狀況。
在一疊一疊鈔票跟前,李薇真的猶豫過,哪怕不給對方做情婦,隻稍微付出點什麼,就能換來大把的錢和禮物,就像曾經交往的那個富二代男友一樣,欺騙她說要結婚,對方還真就相信了,開始無條件的付出。
我不曉得李薇怎麼看待這些事情的,但她确實又變得務實了些,或許是日夜兼程的陪護,以及家裡捉襟見肘的存款,讓她感覺太焦慮了吧,總之當她把這種焦慮傳達給我後,我的心情确實沉重到了極點。
以前奶奶生病,我去省醫院的重症監護室探視她,穿着白色的無菌服,像是遊蕩在人間地獄,裡面的人要麼清醒着等死,要麼千辛萬苦的活着,幾乎每個人都把生不如死寫在臉上,僅僅目光重疊的一刹那,塵世間挂念的一切榮華富貴,便在無邊痛苦裡化為過眼雲煙。
于是當話題沉重到無法進行時,我和李薇又開啟了親熱模式,把渾身的戾氣、不爽、煩惱,以另一種獨特的方式發洩出來,直到九點多鐘,李薇就像探親結束一樣,熟練的起床洗澡穿衣服,再把吹到微潤的頭發從外套裡甩出來。
由于李薇給她父母說,我倆已經斷絕了往來,因此如今我倆成了真正的苦命鴛鴦,說話做事偷偷摸摸,想要見面也是難上加難,這次見了,下次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,所以看李薇收拾整理,我也跟着翻身洗漱,再陪她一起下樓,到城中村附近的公交站台。
李薇的表妹住在市區的西邊,乘坐公交要十幾個站,于是這段遊車河的距離,就成了我倆最依依不舍的相處時間,每當她下車,我都會牽着她的手說:“我們下次什麼時候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