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然一聽這話,眼前瞬間一亮,仿佛看到了無數小錢錢在向他招手。
“所以,您的意思是,以後這枉死城全都由我說了算了?我想讓它變成什麼樣,它就能變成什麼樣?”
卞城王臉色一正,端起官腔說:“理論上來說,是這樣。但你也别太過分,别搞得太誇張,觸犯天條陰律是絕對不行的!而且,你所有的改革項目,無論大小,都必須形成文書,報由本王審批!明白了嗎?”
“明白,這個您放心,所有改革項目我肯定老老實實送給您審批,咱倆必須綁一起。”
卞城王滿意地點點頭,但又覺得這話好像哪裡不太對。
然而不等他琢磨過味兒來,安然已經指着忘川河岸精怪盤踞的廣袤土地說:“王爺,這邊的規劃,是不是不歸酆都大帝管轄?應該是我想怎麼弄,就怎麼弄吧?”
卞城王摸着胡子,仔細回想了一下酆都大帝的旨意,遲疑道:“大帝确實沒太提及河對岸的事情。他對那些精怪妖魈的地盤,向來不是很關心,隻要不鬧出大亂子,你可以随意行事。”
但頓了頓,他還是鄭重告誡道:“但有一點,你必須給本王記住!不能讓那些無法無天的精怪影響到枉死城、酆都城以及整個地府的正常運轉!隻要一切在可控範圍内,本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随你折騰。”
“得令!”安然心中大定,腦海之中仿佛已經浮現出一張宏偉藍圖,有忘川外灘,有精怪商圈,有枉死城特區。
地府,簡直太好玩了!
七月,濱城,某居民樓。
陳露拖着行李箱走出電梯。
她身後,母親秦好緊緊跟着,臉上滿是擔憂,嘴裡也在不停地唠叨。
“你們研究所裡那麼多人,資曆老的,有背景的也不少,為什麼偏偏讓你去啊?你一個女孩兒,跑到那農村山溝子裡,人生地不熟的,這怎麼能讓人放心嘛!”
陳露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頭泛起的那絲不耐煩,盡量平和地解釋說:“又不是自己去,有同事一起呢。而且這次工作任務不一樣,是省農業廳的蘇廳長直接安排的。所裡做冬青箭竹研究的有十個人,能把這個任務交給我,是認可我的專業能力,對我個人來說,也是一次重要考驗,很可能關系到我将來的職位晉升,還有職稱評定。”
但秦好顯然聽不進去這些,她還是蹙着眉,搖頭說:“有同事我也不放心,窮鄉僻壤的,你還是女孩兒,不安全。要不,我讓你爸請個假,陪你一起去吧?”
“别!可千萬别!”陳露倍感無奈,隻能放下行李,正色道:“秦好女士!我已經二十七歲了,不要再把我當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行嗎?我參加過四川竹海的植被考察,去過滇南的原始叢林做野外監測,那些地方哪個不比南山村條件艱苦?我哪次不是完好無損地回來了?”
秦好雙手叉腰,毫不退讓:“你别跟我說你幾歲!你就算六十歲,在我眼裡也是孩子!之前你去那些地方我也反對,但怎麼說也是跟着團隊大幾十人,現在就兩個人,我不放心,除非”
“除非什麼?”
“除非讓你爸陪你一起去!要不,就我跟你一起去!再不然,你就别去了!三條路,你自己選!”秦好使出了殺手锏。說完,幹脆一屁股坐在了陳露的行李箱上。
陳露看着自己的行李箱,還有一臉“我為你好”的親媽,簡直要崩潰了。
她深吸一口氣,試圖做最後的掙紮:“媽!我是個成年人,博士都讀完了,我在自己的領域是專家!我有能力獨立完成任務,并且照顧好自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