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不了多久，他就會在無盡的痛苦中，肉身衰敗，神魂腐朽，化作一灘膿水，死得不能再死。
這比一劍殺了他，要解恨得多。
解決了趙歸真，雲明的心神卻猛地一緊。
他擡頭看向茅山派主殿的方向，眼中閃過一絲忌憚。
剛才【五瘟顯聖符】爆發的動靜實在太大了，那股純粹的請神氣息，瞞得過趙歸真這種眼界淺薄的弟子，卻未必瞞得過茅山派那些閉關潛修的老家夥。
此地不宜久留！
雲明不再有絲毫遲疑，小小的身影迅速沒入黑暗，悄無聲息地朝着自己的客房溜了回去。
事實證明，雲明的擔憂并非多餘。
就在他前腳剛離開小樹林不到一炷香的時間，數道氣息強橫的身影，便禦風而至，落在了剛才的戰場中央。
為首的，正是孫玉樞老道長，他身旁還跟着一臉凝重的雲龍，以及幾位同樣須發皆白、身穿茅山長老服飾的老道。
“好強的符力殘留！”
一名手持拂塵的長老剛剛落地，便臉色一變，沉聲說道：“其中一股陰冷駁雜，是我茅山【上清五力士符】的路數，但另一股威嚴浩蕩，竟帶着一絲神聖之意，老道我聞所未聞！”
孫玉樞沒有說話，他走到那道被劍氣犁出的猙獰溝壑前，蹲下身，伸出枯瘦的手指，輕輕撚起一撮焦土。
他能清晰地感受到，土壤中還殘留着一絲霸道至極的劍意，帶着一股純粹的“金之精”的肅殺之氣！
“剛才在此地鬥法的，絕非尋常弟子。”孫玉樞緩緩起身，語氣中帶着深深的疑惑，“究竟是誰？”
一旁的雲龍，心中卻是咯噔一下。
這個位置離他們師徒二人居住的客房也太近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