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是吧。”
高陽沒否認，但他想了一下，又說道，“如果我問的問題于你而言來說不方便，你可以不說。”
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，沈白舟也沒有在隐瞞的必要，沉聲說道，“出京市之前的事，的确不方便。”
“高陽，雖然你是公安的人，但是有些事情你并不能一管到底，所以在你開口之前，我想勸你一句，沒必要問的太清楚。”
聽到這話，高陽的手微微一緊。
“我的事，你管不了。你查到窦麟這可以立功，就足夠了。”
沈白舟一字一句的道，“沒必要為了你心中的公義，把你，乃至你的親人全都拖下水。”
高陽譏諷的笑了，“你看不起我們公安？”
沈白舟搖頭，“我沒有瞧不起任何人，我隻是在勸你，不要給自己人惹禍。”
“我是公安，身上擔負着保家衛民的責任，你說讓我不要多管閑事，免得惹禍上身？那秦滿月呢？你就不怕讓她惹禍上身？”
高陽這話，讓沈白舟神情頓住，一時之間，他不知道說什麼來反駁。
“雖然我與秦滿月見面不多，但我覺得秦滿月不是個惹事，也不是個怕事的人，她的确比我們普通人厲害，但她也隻是一個人。沈白舟，你憑什麼覺得我一個公安會比她的膽子還小，遇見困難就隻會後縮？”
“我告訴你，我的身後不是一個人，還有很多正義的同志。我的确有親戚在公安局，但他們也不是膽小鬼，不是所有人都會怕麻煩。”
高陽眸光嚴肅。
“你給出的證據的确能證明窦麟和周朗犯了間諜罪，但也隻能證明他們而已。他們上頭的人是誰，他們還有其他什麼目的，難道這些疑點就都不查了嗎？”
“沈白舟，你的确是個很厲害的科研家。但是全國也不是隻有你一個厲害的科研家，他們難保不會被這些特務暗害。隻有查清了背後的人，才能一網打盡，避免其他人才被暗害。”
高陽說的慷慨激昂，此時食堂已經過了飯點，所以人并不是很多，但也因為人不多，所以聲音顯得很大，讓原本在食堂工作的人都朝着他們看來。
沈白舟四下環顧，目光沉沉的看向高陽，“你說的真好，可你這種暴烈的性格真的适合調查間諜的事嗎？”
“你不會以為所有的間諜臉上都寫着間諜兩個字，等着你去指認抓人吧？”
沈白舟欽佩他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，但這卻不是他必須信任高陽的理由。
他看着高陽，一字一句的說道，“如果你真的想查這件事，那就去從現有的條件上去找突破口，而不是指望别人給你提供證據。”
高陽微微一怔，剛才澎湃的心情在這一瞬間散去。
“高陽同志，除此之外，你還有别的事嗎？”
沈白舟的臉上閃過一抹煩躁的，高陽看着他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？
再來之前，他以為他能說服沈白舟，但是沈白舟隻輕飄飄的一句反駁，就讓他徹底沒了聲音。
因為他驚奇的發現自己說的那些話，找的那些理由，在沈白舟的反駁下簡直不堪一擊。
是啊，他為什麼要求沈白舟給他提供線索？
他是公安，查案是他的本職工作，而不是沈白舟的工作。
沈白舟是受害人，有些事他想說可以說，不想說就不用說，他這是在幹什麼？
威逼利誘，道德綁架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