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媽遠在北城,身體本就不好,要是得知她連看病都沒錢,他們該多揪心?
封寒舟就是笃定了她不敢驚動父母。
可他沒明白,這次她不是鬧脾氣,更不是等他來哄,她是真的不要他了。
她就算是病死街頭,也不可能再回頭。
“王阿姨。”
宋柚甯聲音異常平靜,她褪下無名指上那枚璀璨的鑽戒,“麻煩您跑一趟,去附近二奢店,把這個賣了。”
收拾行李的時候隻顧着丢家裡東西,倒是忘了手上這個。
也好,賣了換錢,這段不堪的感情總算還能發揮點最後的“餘熱價值”。
接着,她又撥通電話,語氣冷靜又堅決。
“劉律師,幫我提起勞動仲裁,對,我要告封寒舟,沒簽勞動合同,拖欠我整整三年工資。”
——
離開醫院,宋柚甯打車去了雲頂半島。
下車,她擡眼望去。
這座匍匐在半山腰的豪華莊園,在暮色中宛如蟄伏的巨獸,帶着熟悉又陌生的壓迫感撲面而來。
這些年被她刻意遺忘、逃避的過往,也随之湧上心頭。
如果不是走投無路,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與封宴有任何牽扯。
可偏偏封寒舟有權有勢,對她更不會輕易放手,他有無數手段逼她就範,甚至殃及遠方的父母。
想要徹底斬斷與封寒舟的關系,全身而退,她隻能找一個比他更強大、甚至讓他忌憚的存在——封宴。
封家真正的太子爺,封寒舟嫡親的堂哥,能力卓絕,手段狠厲,在封家的權柄之争中,是比封寒舟更有可能的未來家主。
即便是封寒舟見了他,也得恭恭敬敬喊一聲:堂哥。
南城沒人敢和封寒舟搶女人,除了封宴。
宋柚甯深深吸氣,再吸氣,足足好幾分鐘,才将胸腔裡翻湧的忐忑與酸澀勉強壓下去。
她拽緊拳頭,帶着一種壯士斷腕的決絕,邁步走進莊園大門。
終究,還是不得不面對他。
“少夫人,您回來了。”
年過五十的管家王德快步相迎,一身熨帖的中山裝,笑容和煦恭敬,“少爺臨時有緊急事務,出國處理了,這幾天怕是不在家。”
不在家?那可太好了!
宋柚甯提到到嗓子眼的心,驟然落地。
官家敏銳的捕捉到她瞬間的放松,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,恭敬的把她引向富麗堂皇的主樓。
“少夫人,這是您的房間,生活用品、換洗衣物、珠寶首飾都已備齊,若不喜歡,随時全部更換。”
“這是你的日常用度,無限額黑卡,五百萬現金、以及一張一億支票,請您随意支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