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秒後,一個沉穩冰冷、毫無波瀾的男聲穿透雨幕:
“先生,目标清除。安全。”
破木門被輕輕推開一道縫。
一個高大的身影身形矯健的走了進來,目光銳利地掃過屋内,精準落在男人身上。
那人幾步跨到炕邊,無視吓傻的蘇家人,對着男人微一颔首,聲音冰冷:“先生,屬下來遲。”
蘇糖的目光,死死釘在他垂在身側的手上。
那隻骨節分明的手,握着一把還在滴血的剔骨刀。
蘇糖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闆竄上天靈蓋。
男人看到來人,眼底緊張淡去,緊繃的身體也松懈下來:“阿力,處理幹淨,去醫院。”
“是。”阿力應聲,目光轉向蘇國強手裡的金條鈔票,“錢,給我。”
蘇國強一個激靈,趕緊把燙手山芋遞過去,像甩掉炸彈。
阿力看都沒看,随手塞進防水挎包,動作利落得像塞石頭。
他迅速脫下濕透的外套,小心翼翼卻極其穩健地将男人背起。
“孩子,那孩子怎麼辦?”林秀芬指着小男孩。
背上的男人擡頭看了看小男孩,又看了看躲在蘇國強身後的蘇糖,“幫我照顧段時間。”
說完,又讓阿力從挎包中拿出一摞錢扔到炕上。
“走。”阿力背着男人,大步流星走向門口。
蘇家一家三口就這麼看着男人和那個叫阿力的男人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林秀芬這才敢把一直提着的那口氣呼出來:“呼~”
一隻冰冷的小手,帶着高燒的滾燙,突然死死地抓住了蘇糖的小手,吓得蘇糖驚聲尖叫。
“啊”
“怎麼了,怎麼了?”蘇國強夫妻倆緊張的拉着蘇糖檢查。發現蘇糖沒事這才發現,小男孩一直抓着自家閨女的手。
小男孩就那樣死死地盯着蘇糖,仿佛她是這黑暗世界裡唯一的光源,帶着一種近乎絕望的占有欲。
然後,他用一種燒得嘶啞、卻異常清晰、帶着機械般冰冷質感的童音,一字一頓地宣告,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寒冰的釘子,狠狠砸進蘇糖的耳朵裡:
“你,救了我,就是我的。”
聽到小男孩的話,一家人都僵住了,渾身汗毛倒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