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見一個戴着眼鏡、拿着筆記本的年輕男人,和一個扛着老式攝像機的人擠了進來。
趙德福一愣,随即心裡叫苦,怎麼還把記者招來了?這事要鬧大了!
那幫鬧事的和混混卻像是找到了幫手,更加起勁地哭訴起來。
記者一邊記錄,一邊将鏡頭對準了現場。
就在這一片混亂中,顧澤忽然輕輕扯了一下蘇糖,朝那老頭努了努嘴。
蘇糖順着看去,隻見那老頭裹着傷腿的髒布邊緣,正極其緩慢地、一點一點地,滲出一小片新鮮的、濕漉漉的暗紅色。
而老頭自己似乎還沒察覺,還在那哼哼唧唧。
蘇糖眼睛猛地一亮。
她立刻擠到那位記者身邊,扯了扯他的衣角,仰起小臉,用不大卻足夠讓附近人聽到的聲音,天真又帶着點害怕地說:
“記者叔叔,那個老爺爺的腿,好像又在流血了。他疼得厲害,能不能先讓醫生來看看呀?糖糖害怕。”
這話一出,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再次聚焦到老頭的腿上。
那潑婦和混混臉色猛地一變。
記者也看到了那滲出的血迹,職業敏感讓他立刻将鏡頭推近:“老人家,您這傷”
“沒、沒事。死不了。”那潑婦慌慌張張地想去擋。
躺在地上的老頭也感覺不對勁,想動彈。
“别動。亂動,腿真會廢。”顧澤冷不丁喝了一聲,聲音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冷厲。
老頭被他吓得一僵。
就在這時,也許是過于驚慌,也許是之前顧澤動了什麼手腳,那纏着的髒布突然松脫了一角,露出了裡面的傷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