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兵荒馬亂中,隻有糖糖眨巴着大眼睛,突然拍着小手笑起來:“嬌嬌姐是書記的女兒呀?太好了。”
全家人瞬間安靜,齊刷刷看向她。
糖糖小臉放光,邏輯清晰得很:“這說明二哥厲害呀,書記的女兒都喜歡來找二哥玩,還幫我們看工地呢,以後看誰還敢欺負我們家。”
妹妹你這濾鏡有八米厚吧,人家那是喜歡來找我玩嗎?那是來找我吵架的。
林秀芬快哭了:“糖糖,這、這可不是鬧着玩的。”
“媽媽不怕,二哥,嬌嬌姐是好人,她喜歡你才跟你吵架的。糖糖看得出來。”糖糖跳下凳子,跑到蘇建民身邊,搖着他的胳膊。
蘇建民老臉一紅:“别、别瞎說。”
話是這麼說,心裡那點竊喜的小火苗,卻被糖糖這話給扇得旺了些。
第二天,徐嬌嬌又騎着輛半新不舊的自行車來了。
她剛停好車,習慣性地叉起腰,亮開嗓子就要喊:“蘇建民,你”
話沒喊完,就見蘇建民從工棚裡磨磨蹭蹭地出來了,眼神躲閃,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,完全沒有往日跟她吵架那股子兇悍勁兒。
“你、你來了。”蘇建民聲音跟蚊子哼哼似的。
徐嬌嬌到嘴邊的挑釁卡住了,疑惑地上下打量他:“喂,黑臉矮冬瓜,你吃錯藥了,今天怎麼蔫吧了。”
要是昨天,蘇建民早就跳起來反駁誰矮冬瓜了。
可今天,他隻是嘴角抽搐了一下,硬是把話憋了回去,甚至還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:“沒、沒吃錯藥,徐、徐同志你來有啥指示?”
“徐同志?”徐嬌嬌眉毛挑得老高,圍着蘇建民轉了一圈,像看什麼稀有動物。
“蘇建民,你沒事吧,腦子讓門擠了,還是昨天沙子吃多了噎着了?”
她伸手想去探他額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