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糖捏着霍言給的紙袋子跟捏着個燙手山芋一樣,隻想着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,什麼校草不校草的,她才不在意呢。
她連忙收拾東西準備回家,看到旁邊的女生索性把紙袋子直接塞給她,“送你了。”
沒有了這個燙手山芋,心情好多了。渾身都舒爽了。
走出劇院,已經是晚飯的時間了,她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,心裡想着媽媽晚上會做什麼好吃的呢?
就在她擡頭等紅綠燈的時候,她看到二哥的車停在馬路對面,二哥似乎在跟人争吵着什麼。
她連忙過馬路,想要弄清楚了二哥遇到了什麼事,結果在一輛車從面前疾馳而過的時候,她聽到那人跟二哥在争吵。
“媽的,臭送貨的,少跟老子裝蒜,就你碰過那箱貨,不是你還能有誰?就是你偷的。”
“我沒偷,不信你可以報警。”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二哥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。
“老實點,自己交出來,别逼我們動手搜。”
“你們就是瞧不起人,我說沒偷就沒偷,我說報警你們又不報。想搜是吧?搜,我給你們搜。”蘇建民急切的聲音響起。
蘇糖聽到這裡,眼淚在眼圈裡打轉,心裡别提多難受了。她的腳步再也無法上前,她捂着嘴巴退到一邊的胡同。
她不知道二哥今天這樣的情形,是不是時有發生,她蹲在原地掩面痛哭起來。
不知道是因為今天受了天大的委屈,還是看到二哥受了天大的委屈,此時此刻她忍不住的想哭。
旁邊一個高個子的混混直接上手推了蘇建民一把:“跟他廢什麼話,媽的這些窮鬼,每次送貨都要丢東西,窮瘋了是吧?”
蘇建民被推得一個趔趄,眼睛瞬間就紅了,緊攥拳頭,指甲都嵌入皮肉中了,“你們别欺人太甚,我說了,我沒偷你們的破手機。”
“呦呵?今天還碰上個橫的,給我按住他,搜仔細點。”那老闆一聲令下,沖上來三四個混混,把蘇建民按在車機蓋上就一頓搜。
“放開我,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。”蘇建民怒吼。
“犯法?抓小偷天經地義。”王老闆親自上手,粗魯的在蘇建民身上摸索,掏他的口袋。
蘇糖躲在一旁,臉上的眼淚還沒幹,氣得渾身發抖。
那一刻,什麼話劇女主角,什麼校草禮物,什麼同學紛争,全都變得無比可笑和渺小。
家道中落,人就能被随意踐踏嗎?沒錢沒勢,就活該被冤枉、被欺負嗎?
王老闆他們搜了半天,自然什麼都沒搜出來。
他悻悻的松開手,嘴裡還不幹不淨的:“媽的,藏得還挺深,蘇建民我告訴你,這事沒完,賠不出錢,就等着吃官司把,我看你這司機也别相當了。”
這要是換做以前的蘇建民,不可能受這氣,可這次蘇建民隻是在哪幾個混混又狠狠地推搡了他幾下之後,默默的看着他們離開。
那些人走後,蘇建民孤零零的站在原地,低着頭,肩膀垮着,半天沒動。
最後像是做了很久的心裡建設,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,整理好衣服上了車,緩慢的像家的方向開去。
蘇糖知道,二哥這是為了不讓家裡人擔心。每次爸媽問他在外面跑車辛不辛苦,他都打哈哈,說他蘇建民是誰,好着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