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建民捂着火辣辣的臉,半張着嘴巴,耳朵裡嗡嗡作響,一
臉的不可置信。
“結、結、結婚?半個月内?”他的舌頭都打結了。
“您不是反對我和嬌嬌交往的嗎?怎麼突然就同意讓我們結婚了,而且還這麼着急,半個月?”
“你還有臉來問我?嬌嬌就是被你害的。”徐正清氣得胸口起伏,指着蘇建民的鼻子,壓低了聲音,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。
“要不是她才不會便宜你這個臭小子。”
“嬌嬌她怎麼了?嬌嬌到底出什麼事了,她在哪?”蘇建民心髒狂跳,一種不祥的預感攫住了他。
徐正清死死盯着他,眼神裡全是滔天般的怒火和一種被逼到絕境的屈辱,他幾乎是咬着呀,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。
“她懷孕了。”
“懷孕?這不可能。”蘇建民幾乎是本能的在拒絕,因為蘇建民非常愛徐嬌嬌,更珍視她、尊重她,平時也就擁抱、拉拉手,怎麼可能懷孕。
“為了救你,她一個孤身在國外的留學生得罪了當地的匪徒,你們一走了之了,她就成了那些匪徒的報複目标。”
徐正清實在說不下去了,他用手指在松垮的眼皮上胡亂抹了兩下,腦中全是女兒被殘骸的畫面。
這些畫面已經折磨他好幾天了,自從接到徐嬌嬌的那通電話,聽到了徐嬌嬌在莫斯科的那些經曆以後,他這腦袋裡天天就跟放電影一般,有聲音又圖像,如同淩遲一般剜着他這個做父親的心。
(徐正清聯想的畫面)冰天雪地的莫斯科郊外,淩亂的郊外木屋裡。徐嬌嬌蜷縮在角落,衣衫不整,頭大淩亂,臉色蒼白,不停的顫抖着,喃喃着:“不要,别過來,别碰我。”破碎的尖叫,絕望的哭喊。
“不會的,不,不可能。”蘇建民聲音發顫,不願相信徐正清所說的一切。
“怎麼不會。需要我把話說得再清楚點嗎?就是為了救你,報警之後,你們安全了,那夥喪心病狂的混蛋盯上了嬌嬌,他們想盡辦法,制造機會,把她給侮辱了,不久後嬌嬌就懷孕了,可讓她最接受不了的是,肚子裡的那塊肉還不能打,由于嬌嬌先天雙子宮,受孕困難,做了流産之後很容易大出血,危及生命。”
“大夫說,本身雙子宮能懷孕就已經很難得了。”
“既然你說你愛嬌嬌,那麼嬌嬌為了救你才變成現在這樣,讓你盡快娶她,不過分吧?”
蘇建民腦袋裡像被轟炸機炸過了一般,麻木、無助、空蕩蕩的,也不知道是心裡空蕩蕩的還是心裡空蕩蕩的。
他是怎麼下的面包車,怎麼回複的徐正清,怎麼回到的蘇家,他統統不記得了。
他的心裡、腦袋瓜子裡,滿滿當當全是“嬌嬌被侮辱了。”
他怎麼就沒想到,那些人會找上嬌嬌,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。
直接把自己的嘴角抽出血來。
“哎呀,你這孩子是怎麼啦?怎麼去見了徐書記一面回來就傻了呀?”林秀芬擔心看着蘇建民。
巨大的愧疚和憤怒瞬間将他淹沒,他猛地一拳砸向面前的茶幾,直接玻璃茶幾砸了個粉碎。
林秀芬剛想發火,被蘇建軍拉着了,“媽,建民不對勁,你讓他發洩出來,不然會憋壞的。”
“這幫畜生,我要殺了他們。”蘇建民目次欲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