匕首被他撞到了地上,陳懷遠右手奪過,一個轉身,左手狠狠掐住蘇橙的脖子,将人扣在自己懷裡,匕首死死抵進她的脖子裡,血順着脖子往下流。“你們别過來,不然我殺死她。”
陳懷遠和他們拉開距離,望着齊川臣說:“齊川臣,放我一命,我将蘇橙還給你,我猜你也舍不得讓此等尤物就這麼死了吧。”
齊川臣癟癟嘴,沒什麼表情變化,毫不在意地輕歎口氣,“我還以為這慫女人至少能捅你幾刀呢,這麼沒用看來我留着她也沒什麼用處,要殺你便殺了吧,省的浪費糧食。”
聽到這話,陳懷遠被逼到了絕境,瞪着女人,蘇橙真的對他一點威脅都沒有?他是真得偏向齊川臣說的話,他是什麼人物道上的人誰不知道,沒有弱點沒有破綻。
他甯可死在這也絕不被帶回去,齊川臣有千百種折磨人的手段,他早就受夠了。
窮途末路的人最後的想法便是能帶走一個算一個,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,看着手裡即将和自己赴死的女人,“蘇橙,你不是想知道我當初是不是故意找上你的嗎,我告訴你答案,當初我就是為了探查齊宅的地形找上了你。但你知道我最後悔的一件事是什麼嗎?那就是沒上了你,讓齊川臣搶了先,真想看看你在我身下哭嚎的樣子!”
蘇橙心早已麻痹,聽到這話,她終于心死。可那是5年的陪伴啊,這是假的,那什麼還是真的呢?心裡隻剩下悲哀,她死咬着舌頭,嘴裡泛起血腥味兒,拼命讓眼淚憋回眼眶。
他又看向齊川臣,肆無忌憚地大聲笑着,“你等着!你早晚會成為一條喪家之犬!”說完,刺進蘇橙脖子裡的匕首更深了些,便要和蘇橙同歸于盡。
齊川臣眼睛眯了眯。
蘇橙早已誓死如歸,倏地感到一陣頭暈目眩,以為這是死亡的前兆,心想着,還挺好,沒讓她疼
耳邊傳來一個溫柔熟悉的聲音,她睜開眼睛,看到了一個溫婉端莊的女子坐在床上懷裡抱着一個莫約5,6歲的女孩兒,女孩朦胧地睜開眼睛,軟軟地喊着“媽媽”。
女人一邊撫摸着她的頭,一邊親吻着她的臉頰,“去,快去找爸爸,爸爸答應要帶你和哥哥去騎馬。”
蘇橙像是和女孩心有靈犀般,一眼認定這女孩兒是自己。
她跟着出去,卻看到天色瞬間變得烏雲密布,狂風大作。場景發生了變幻,她站在蘇宅門外,大門上挂着白花,她眼皮直跳,心中痛得厲害,小孩哭喪聲由遠及近,她也走到了裡面,看到靈堂前跪着抹淚的那個小女孩兒,旁邊的一個穿着白袍的中年女人也抹了把淚,對她說:“你父親母親都死啦,你哥哥失蹤下落不明,大概率也是死了。從今以後你就跟着你齊伯伯吧,他願意收養你,他就是你的父親。”
小女孩的情緒映射到她身上一般,蘇橙也跟着濕了眼眶,情緒翻湧,她等不住了,心急着想抓住那個中年女人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。她一上前突然被門外的狂風卷走了,畫面越來越遠。
“不要!”,種種謎團她還沒弄清,她不能走,猛然間睜開了眼,圓瞪眼猛喘着氣,稍微緩和點以後,發現身上熱得要命,滿頭大汗。
“醒了?”冷漠的男聲從頭頂傳過來,她一歪頭便看到坐在椅子上齊川臣。
蘇橙呼吸放緩,意識回籠,試探地說:“我沒死?”
“怎麼,看你的表情還挺失望?”
“陳懷遠呢?”
齊川臣緩緩放下茶杯,不冷不熱地說了句:“死了。”
蘇橙到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是一場夢,但無比地真實,就跟經曆過一樣,可她怎麼想也想不起來曾有過這樣一段經曆。但這卻在她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。
齊川臣還以為她是吓傻了,不過也正常,畢竟她還隻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孩兒,而且又從小養在深閨,自是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。輕笑了聲,“我還以為他真得會帶你回他的老巢呢,看來你也不怎麼有用。”
蘇橙懵在原地,身上的血液仿佛凝固住,她許久才反應過神來,“你是故意的?故意讓我救走的?”
陳懷遠對她的反應感到新奇,少有耐心地和她解釋:“我高估了你在他心中的地位。”
呵,原來在所有人眼中她就是顆棋子。是啊,像齊川臣這種人隻有算計别人的份,自己又怎麼會被算計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