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錦藝沒有理她,反而問向一旁的劉氏:“母親,孟小姐受驚,府裡可曾請太醫仔細瞧過這些東西?”
劉氏一愣,随即沒好氣地回答:“太醫是去給傾玉兒診脈的,看這些惡心東西做什麼?”
“那便是沒有了。”書錦藝得出結論。
她從發間抽出一支銀簪,輕輕撥動了一下其中一隻水蛭。
“這東西,看着駭人,卻并非尋常害人之物。”
她的話讓所有人都停住了。
謝玉竹第一個發出嗤笑:“書錦藝,你瘋了不成?水蛭吸人血,誰不知道?你還想把它說成什麼好東西?”
書錦藝擡起頭,看向謝玉竹。
“尋常在河灘泥地裡的水蛭,确實是害蟲。但這種不同。”
她用銀簪的尖端指着那水蛭的背部,“你看,它背上有五條黃色彩紋,體型略小,這是産自南方的藥用水蛭,名喚‘螞蟥’。市面上的品質良莠不齊,而這一批,個個飽滿鮮活,是頂好的上品。”
廳内一片死寂,隻有書錦藝清晰的解說在回響。
劉氏和謝玉竹面面相觑,她們從未聽過這些。就連一旁的謝清珵,也露出了探究的神情。
書錦藝将衆人的反應盡收心底,繼續說道:“此物性鹹、苦,有毒,善破血逐瘀,通經消癥。多用于治療血瘀經閉,或跌打損傷後的腫痛積血。”
她頓了頓,話鋒一轉,直接對上謝玉竹。
“說來也巧,半月之前,玉竹妹妹在花園裡不慎扭傷了腳踝,腳腕腫脹青紫,行走不便,可有此事?”
謝玉竹的臉色瞬間變了,她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轉到自己身上。
“是是又如何?這跟我有什麼關系!”她嘴上強硬,但氣勢明顯弱了下去。
劉氏也想起了這件事,她當時心疼女兒,請了京城最好的跌打大夫。
書錦藝沒有理會謝玉竹的否認,而是繼續陳述事實。
“當時,為妹妹診治的張太醫便提過,可用藥用水蛭敷于患處,活血化瘀,消腫去痛。他說此法見效極快,遠勝過尋常湯藥和膏貼。”
她看向劉氏,語氣平淡。
“母親愛女心切,當即命管事去采買。隻是此物在北方稀少,費了些功夫才從南邊運來一批。不知兒媳可有記錯?”
劉氏的嘴唇動了動,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