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七萬兩。
這個數字讓孟玉的呼吸都停滞了。
她父親在戶部多年,孟家全部的家産加起來,也不到這個數字的一半。
這本冊子的最後,落款處,是一個清秀又矜貴的簽名。
書錦藝。
是她的嫁妝。
這些富可敵國的産業,全都是書錦藝的嫁妝。
孟玉拿着那本薄冊,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。
她終于明白,書錦藝那份置身事外的平靜,是從何而來了。
她根本不需要争。
她什麼都有。
國公府看似給了她世子妃的尊榮,實際上,整個國公府的光鮮亮麗,都是靠着她的錢财在維持。
謝清珵,那個她愛慕多年、高高在上的國公府世子,花的每一筆錢,都帶着他妻子的印記。
這是一種巨大的羞辱。
不隻是對謝清珵,更是對她孟玉。
她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一切,在書錦藝那裡,或許根本不值一提。
“姑娘,您怎麼了?”芳草看到她的臉色不對,擔憂地問。
孟玉沒有回答。
她腦中一片混亂,嫉妒和不甘幾乎要将她吞沒。
她憑什麼?
一個罪臣之女,父親被貶北境,蘇家搖搖欲墜,她憑什麼還能坐擁如此财富?
憑什麼還能如此安穩地待在世子妃的位置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