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心疼你太單純,容易被人利用,容易吃虧。我擔心你為了我,得罪了太多人。比如書錦藝,她如今是世子妃,你那樣對她,她以後定會給你使絆子。我我說的那些話,全是出于對你的擔憂啊!”
原來是心疼我。
原來是擔心我。
謝玉竹在心裡重複着這幾個字。每一個字,都和翠兒轉述的話對上了。隻是換了一種更動聽,更冠冕堂皇的說法。
她沒有說我蠢笨,她說我心思純粹。
她沒有說我讓她沒體面,她說她擔心我得罪人。
她沒有說我好利用,她說她怕我吃虧。
多麼善良的孟姐姐。多麼為我着想的孟姐姐。
如果是在今天以前,謝玉“玉竹會立刻沖過去抱住她,一邊替她擦眼淚,一邊大罵那些挑撥離間的下人。
可是現在,謝玉竹隻是靜靜地坐着。
她看着孟玉的眼淚,第一次覺得那眼淚流得恰到好處。多一分則濫,少一分則不夠真誠。
“所以,姐姐承認對你的丫鬟說過那些話了?”謝玉竹問。
孟玉的哭聲一頓。她似乎沒有料到,在她做出如此情真意切的解釋之後,謝玉竹關注的重點居然是這個。
“我我那是”她一時語塞。
“是,或不是?”謝玉竹追問。
“是”孟玉艱難地吐出一個字,然後立刻補充道,“可我的意思完全不是她們傳的那樣!玉竹,你要信我!我們是最好的姐妹,不是嗎?我怎麼會害你?”
“是啊。”謝玉竹輕輕地說,“我們是最好的姐妹。”
她站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