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鬧!”書氏的聲音裡帶了一絲怒意,“這是誰給你的名錄?簡直是包藏禍心!那陳振是什麼人?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霸!仗着家裡的錢,在淮西橫行霸道,玩弄過的良家女子不計其數,去年還因為争風吃醋,打斷了别人的腿!這樣的人家,也是我們這樣的人家能結親的?”
書錦藝垂下眼簾。“提供名錄的人說,陳家家财萬貫,能為國公府帶來助益。”
“助益?是把玉竹推入火坑換來的助益嗎?”書氏氣得胸口起伏,“國公府再不濟,也斷不至于要靠賣女兒來維持門楣!錦藝,你聽我說,這件事你不要管,也别去你婆母面前提起。這個人選,爛在肚子裡,就當沒聽過。”
“我明白了,母親。”書日志藝應道,“多謝母親提點。”
她知道,她要的東西,已經到手了。
從書家出來,書錦藝沒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,而是讓馬車直接駛向了劉氏居住的正院。
劉氏正在小憩,聽聞書錦藝求見,有些意外,但還是讓人請了她進來。
“這個時辰過來,可是有什麼要緊事?”劉氏靠在軟榻上,由碧螺捶着腿。
“是為玉竹的婚事而來。”書錦藝福了福身,态度恭敬。
劉氏睜開了眼睛。“哦?可是有眉目了?”
“今日孟家姑娘來過,說是心疼玉竹,特意為玉竹尋訪了幾戶好人家,列了份名錄給媳婦。”書錦藝說着,将一份早已準備好的、謄抄過的名單遞了上去。
當然,這份名單上,她悄悄做了一些改動。
劉氏接過名單,一個一個看過去。
“江州通判李家兩淮鹽運司王主事”她念着上面的名字,微微點頭,“孟家丫頭倒是有心了,這些人選,聽着都還不錯。”
書錦藝垂手站在一旁,并不言語。
劉氏的視線,最終落在了名單的最後。
“淮西鹽商陳家?”她念出這個名字,帶着一絲探究,“商家之子,倒是少見。”
“孟姑娘說,這位陳公子對玉竹仰慕已久。”書錦藝開口,聲音平穩,“而且陳家富可敵國,在兩淮一帶極有勢力。孟姑娘的意思是,若能結下這門親,于國公府而言,是一大臂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