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國公府是朝廷柱石,謝家幾代忠良,王爺為何要針對國公府?”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分析眼前的局勢。
她不能自亂陣腳。
“忠良?”蕭辭重複着這個詞,唇角動了動,那弧度裡全是嘲諷,“書小姐,你身在局中,反倒看不清了。”
他放下茶杯,杯底與石桌碰撞,發出一聲輕響。
“國公府早已不是先帝時期的國公府了。謝家,也早已不是過去的謝家。”
書錦藝沒有說話,隻是看着他,等他的下文。
“他們選了隊,站到了東宮那邊。”
東宮。
這兩個字一出,空氣仿佛都凝滞了。
書錦藝的呼吸停頓了一瞬。
如果說剛才的“扳倒國公府”隻是讓她震驚,那麼“東宮”二字,則讓她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。
這不是家族恩怨,不是朝堂傾軋,這是儲位之争,是動搖國本的大事。
任何牽扯其中的人,稍有不慎,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。
她父親的案子,難道也和東宮有關?
一個念頭從她心底冒出,讓她渾身發冷。
“國公府與東宮結黨營私,所圖非小。”蕭辭繼續說道,他的話語不帶任何情緒,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,“你父親的案子,不過是他們送給孟家,再借孟家之手,遞給東宮的一份投名狀而已。”
書錦藝的身體晃了一下。
原來是這樣。
她一直以為,是孟家為了上位,構陷書家。
卻從沒想過,這背後還有國公府的影子,甚至牽扯到了儲君。
她的父親,她的家族,都隻是一場更大陰謀裡的犧牲品。
“你恨孟家,難道就不恨在背後推波助瀾,讓你家破人亡的謝家嗎?”蕭辭的問題,直擊她内心最隐秘的角落。
恨嗎?
怎麼可能不恨。
在她父親被貶,書家門庭冷落之時,國公府作為姻親,沒有半分援手,反而迅速與書家撇清了關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