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顯得很正常。
隻有書錦藝自己,在每個深夜,等待着那個時刻的來臨。
第五日夜裡,亥時将至。
她确認晚翠已經在隔壁的耳房睡熟,便悄悄起身。
她脫下寝衣,換上一身早就備好的深色布衣,将頭發用一根布條簡單束起。然後,她從妝匣的暗格裡,取出了那隻木鳥。
她走到窗邊,輕輕推開一道縫隙。
院外寂靜無聲,隻有巡夜的家丁提着燈籠走過的遙遠光影。
她沒有走門,而是熟練地翻過後窗,落地無聲,像一隻貓,融入了府邸深重的夜色裡。
她對國公府的布局了如指掌,知道哪裡的守衛最薄弱,哪條路最隐蔽。
她穿過花園,避開主道,沿着一處荒廢的牆角,摸到了一扇輕易不會有人經過的角門。
門是從裡面用一把舊鎖鎖住的。她從懷裡摸出一根早已準備好的鐵絲,摸索着探入鎖孔。
“咔哒”一聲輕響。
鎖開了。
她閃身而出,又迅速将門從外面掩好,做成依然鎖住的假象。
夜風吹來,帶着涼意。
她辨認了一下方向,快步朝着與蕭辭約定的茶樓走去。
一路平安無事。
她抵達茶樓時,後門虛掩着,她推門而入,裡面一片漆黑。
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出。
是蕭辭。
“你來了。”
“我需要的東西呢?”書錦藝直接問。
“不急。”蕭辭點燃了桌上的一盞油燈,昏黃的光亮了起來,“你這幾天,過得如何?”
“謝清珵沒有懷疑。”
“他會的。”蕭辭說,“他隻是在等,等你露出破綻。”
他将一個小小的包裹推到書錦藝面前。
“你要的東西。看完就燒掉,一個字都不要留。”
書錦藝打開包裹,裡面是幾張薄薄的紙,上面是用細小的蠅頭小楷抄錄的文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