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說要用了?”書錦藝擦幹手,“收進來,就放在庫房裡。”
“這孟家的回春堂,今天一整天都沒開門,我打聽了,他們也在到處收當歸,可是我們的價錢高,沒人賣給他們。”錢掌櫃又說。
“很好。”
“可我們這樣,是把孟家往死裡得罪了。他們家在京城根基深厚,我們”
“錢掌櫃。”書錦藝打斷他,“你是在為我做事,還是在為孟家做事?”
錢掌櫃一個激靈,立刻閉上了嘴。“是,東家,我這就去辦。”
他轉身快步走了出去,不敢再多說一個字。
院子裡,隻剩下書錦藝和堆積如山的藥材。空氣裡彌漫着濃郁的藥香。她走到一堆當歸前,随手拿起一根。
孟家。
她父親在邊塞受苦,孟家卻在京城享受富貴。這筆賬,總要一筆一筆地算。
入夜,濟安堂終于關了門。
錢掌櫃核對着賬目,臉上的愁容就沒有散開過。
一個夥計從前門悄悄走進來,對書錦藝說:“東家,外面有個人,說是來取‘東窗的硯台’。”
這是她和蕭辭那邊定下的暗号。
“讓他去後院偏廳等着。”書錦藝吩咐道,然後對錢掌櫃說,“賬冊給我,你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錢掌櫃把賬冊遞過去,欲言又止,最終還是歎了口氣,躬身退下。
書錦藝拿着賬冊,走進了後院的偏廳。
廳裡站着一個穿灰色短打的男人,三十歲上下,相貌普通,是那種丢進人堆裡就找不出來的類型。
男人見到書錦藝,躬身行禮。
“主子讓我來問,事情是否順利。”
“東西都在庫房。”書錦藝将賬冊放在桌上,“一共三千七百斤上品當歸,花費四千八百二十兩。這是賬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