賬冊。
對,賬冊。
那些賬冊是書錦藝的嫁妝,隻要毀了它們,就沒有人能證明那筆錢的存在。就算禦史查到孟家賬目異常,也可以推說是生意往來。
隻要毀了賬冊。
“父親,女兒知道該怎麼做了。”孟玉扶住搖搖欲墜的父親,“您放心,我絕不會讓孟家出事。”
她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間,讓侍女取出那個紫檀木盒子。她撫摸着盒子上精緻的雕花,心中隻有一個念頭。
燒了它。
必須立刻燒了它。
不能在孟府燒,目标太大。也不能在外面燒,容易被人發現。
隻有一個地方最合适。
國公府,書錦藝的院子。
在那裡燒掉,就算被人發現,也可以栽贓給書錦藝,說是她自己做假賬心虛,銷毀證據。
一箭雙雕。
孟玉抱着盒子,立刻乘車趕往國公府。
她到的時候,書錦藝正在院子裡修剪花草。看到孟玉抱着盒子去而複返,書錦藝的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。
“妹妹怎麼又回來了?”
孟玉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。“姐姐,我我還是覺得這東西太貴重了,放在我那裡,我實在是寝食難安。還是還給姐姐保管吧。”
“妹妹說的是哪裡話,既是交給你了,我便信得過你。”書錦藝放下剪刀,示意她坐下說話。
孟玉卻抱着盒子,沒有動。她的視線在院子裡逡巡,很快就落在了角落裡那個用來煮水的炭盆上。
“姐姐這裡風大,我有些冷。”她一邊說,一邊朝着炭盆走過去。“借姐姐的火盆暖暖手。”
書錦藝沒有阻止,隻是靜靜地看着她。
孟玉走到炭盆邊,感受着炭火的熱度。她深吸一口氣,猛地打開了盒子,抓出裡面厚厚一疊賬冊,就要往火盆裡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