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公府。
謝清珵正在書房處理公務,他的母親劉氏幾乎是闖了進來。
“你還坐得住?”劉氏的臉上滿是怒氣。
謝清珵放下筆,“母親,何事如此慌張?”
“你的好夫人!她把自己的嫁妝都快搬空了,組織了一支龐大的車隊,正要出城往北去!”
謝清珵的動作停住了,“車隊?去做什麼?”
“說是運送藥材糧食去邊境赈災!好大的手筆!她一個被貶罪臣的女兒,哪來這麼大的财力?我派人打聽了,那車隊護衛就有上百人,比官府押運的陣仗都大!她到底想幹什麼?”
謝清珵的臉色沉了下來。
書錦藝并未與他商議過此事。
自成婚以來,她一直安靜本分,管理着自己的嫁妝和院落,從不逾矩。
可一支上百人護衛的車隊,絕不是“本分”二字可以形容的。
這更像是一種宣告。
一種無聲的,對他權威的挑戰。
“她人呢?”
“她沒跟着去!這才是最讓人起疑的地方!”劉氏的聲音尖銳起來,“清珵,她這是在用我們國公府的名義,在外面做自己的事!你必須管一管!”
“備馬!”謝清珵起身,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衣。
他快馬加鞭趕到北城門時,城門官正要下令關閉午後的關卡。
“世子爺!”守城衛兵見到他,急忙行禮。
“半個時辰前,是否有一支規模很大的商隊出城往北去了?”
“回世子爺,确有此事。是仁心堂的車隊,說是攝政王妃體恤邊軍,捐贈的藥材。”
攝政王妃?
謝清珵的心猛地一沉。
她什麼時候成了“攝政王妃”?
京城的流言已經傳得這麼快了嗎?
他不再多問,策馬沖出城門,沿着官道一路狂奔。
官道上車轍印很深,一路向北延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