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仿佛又看到了,小時候,自己在這裡蕩秋千,母親在廊下做着女紅,溫柔地看着她笑。父親從朝中回來,會抱起她,用他那有些紮人的胡子,蹭她的臉頰。
往事一幕幕,湧上心頭。
書錦藝的眼眶,又紅了。
書振看着女兒,心中也是感慨萬千。他走到後院那棵老槐樹下,用手撫摸着粗糙的樹幹。
“你母親,最喜歡坐在這樹下看書。”他輕聲說道。
父女二人,在院子裡站了許久,誰也沒有說話。
良久,書振才轉過身,對書錦藝說道:“錦藝,随我來書房。”
書房裡,依舊保持着當年的陳設。
書振從一個暗格裡,取出了一個紫檀木的盒子。
他打開盒子,裡面裝的,不是什麼金銀珠寶,而是一疊疊厚厚的,已經泛黃的手稿。
“這是你祖父,以及我這一生,行醫救人,所有的心得和筆記。”書振将盒子,鄭重地交到書錦藝的手中。
“我本以為,這些東西,要随着我,埋骨他鄉了。”
“現在,我把它們,都交給你。”
他看着自己的女兒,眼中充滿了信任和期望。
“仁心堂,是你的心血。你想把它做成什麼樣,就放手去做。為父,不懂經商,也幫不上你什麼大忙。我能給你的,隻有這些了。”
“父親”書錦藝捧着那個沉甸甸的盒子,隻覺得有千斤重。
那裡面,是書家幾代人的傳承和心血。
“為父老了,這官場,也倦了。”書振擺了擺手,“等朝中事了,我就向陛下請辭,以後,就留在仁心堂,幫你帶帶學徒,做個坐堂大夫,也算了此殘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