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睜開狗眼看看，你的手下都吃成什麼樣子了？”
“這些肥肉，可都是喝社員的血才養出的！”
楊路遇怎麼也想不到，秦風會用這貨當證據，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應對，瞪大眼睛，說不出話來。
圍觀的社員們卻頓時怒了。
“好哇！怪不得我們天天累死累活還填不飽肚子，原來糧食都被這幫畜生偷吃了！”
一個滿臉皺紋的老社員氣得渾身發抖，手裡的鋤頭“哐當”一聲砸在地上。
“田連明天天不幹活，還吃得這麼油光滿面，絕對貪污我們的血汗了？”
一個紮着圍裙的婦女叉着腰，嗓門尖利得能刺破耳膜。
“楊路遇你别裝啞巴！你敢說你不知道？”
“你們就是一夥的！吸我們的血，刮我們的肉！”
“把他們揪去公社說理！讓鄉長都看看這些蛀蟲的真面目！”
人群裡不知誰喊了一聲，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已經撸起了袖子，眼神裡燃着怒火，步步朝楊路遇和田連明逼近。
田連明吓得腿一軟，差點癱在地上，那身晃眼的白肉抖得像篩糠。
楊路遇見情況就要失控，猛地一拍那條跛着的大腿，大聲喝道：“誰敢胡來？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組織？！”
這聲怒喝帶着往日的威嚴，人群果然靜了一瞬。
他趁機放緩語氣，指着田連明的肚子說道：“你們當這真是肉？這是水腫！是病！是大肚子病！”
人在長期饑餓後，體内各種功能紊亂，就會水腫，嚴重了就會腹水。
社員們雖然不懂這個科學道理，但都見過餓到腹水的人。
雖然田連明精神抖擻，明顯不是餓的路都走不動的樣子，但支書言之鑿鑿，他們見識又少，一時間也沒找到辯駁理由。
楊路遇狠狠地瞪了田連明一眼。
田連明趕緊裹住肚子，裝作虛弱不堪的樣子，軟軟的坐倒在地，哼哼唧唧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