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話卻占着理,他沒發反駁。
“好,打人的事先不說,我問你,為什麼阻礙公社幹部執法?為什麼挑動幹群對立?”
秦風:“這位同志,我看你這問法,應該也知道大概過程了。”
“楊路遇四人貪污腐化,大吃大喝是我發現的,他們帶不走還是我幫他們帶走的,他們拍着胸脯,給社員保證嚴肅處理,轉身就放了,還官複原職了。”
“老人家說,要鼓勵人們參政議政,作為事件當事人的我,問一句都不能嗎?”
範智高被這話問住,眼裡帶上了一絲惱羞成怒,冷冷的說道:“楊路遇的事是上級研究決定的,不用說他,我都沒權跟你解釋。”
“不過,你應該相信上級的睿智和明察秋毫,這種處理結果絕對是最正确的。”
“即便你對上級的處理結果不滿,也不該借事鬧事,阻礙公社執法。”
這家夥,不愧是官僚,幾句話就把對縣領導不滿,借事鬧事的帽子給秦風扣上了。
王斌馬上皺眉,眼珠子快速轉動着,煙都忘抽了。
蕭子墨下意識的推了下黑框眼鏡,漂亮的眸子裡滿是擔憂和着急。
秦風冷冷一笑道:“老人家說,群衆對幹部有意見,随時可以提,不要壓在心裡,以至于跟幹部拉開距離,産生抵觸心理。”
“老人家說,幹部要随時接受群衆的監督和批評,對群衆的懷疑要耐心解釋,對批評要虛心接受,把群衆的監督和批評當作一面鏡子”
“這位官老爺的意思是,我别聽老人家的話,把不理解全部埋在心裡,不要說出來?”
秦風經過後來那場運動,每天背老人家的話,早已爛熟于心,雖然過了那麼多年,但仍然可以随手拈來。
并且,跟老人家的話對着幹,可是近幾十年裡最恐怖的反革命罪!
這個帽子太大了,别說範智高這顆白胖腦袋,就是把縣班子所有腦袋都加起來,也戴不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