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被這話吓了一跳。
楊絮馬上給秦風遞了個眼神，嬌聲說道：“三哥，我那屋進了隻大耗子，吵得人不安生，你能不能跟我過去把它打走？”
一屋子人都聽得出，這話是借口，但都沒吭聲，裝作沒聽見。
秦風知道她的意思，從炕上下地，出門往外走。
楊絮快走兩步，跟他并肩走着，輕聲說道：“三哥，我是騙嬸子的，我是想讓你去勸勸俺叔吧，别讓嬸子真的生氣了。”
秦風點點頭，加快了腳步
秦來财家，院外。
秦滿倉蹲在磨盤邊，手裡攥着個旱煙鍋，吧嗒吧嗒抽着，看着面前那個豁了口的破碗。
裡面盛着半碗清水，飄着幾片蔫巴巴的野菜葉子。
院子裡，秦趙氏正用尖利的聲音罵着：“你不是要伺候老娘嗎？吃你口東西怎麼了？跟我這兒擺臉子給誰看！”
“你要不是老娘身上掉下來的肉，老娘還不稀得吃呢！”
“再敢跟我吊你那死驢臉，看老娘不打死你！”
秦滿倉蹲在那兒一動不動，跟沒聽見似的，臉上沒什麼表情，隻有眼底藏着化不開的麻木。
秦趙氏罵夠了，轉身進了屋。
馬春花正盤腿坐在炕上，手裡抓着塊油餅，就着炖肉吃得滿嘴流油。
秦趙氏咽了口唾沫，臉上堆起谄媚的笑，湊過去說道：“春花啊，吃飽了沒？”
“讓娘也嘗兩口呗，娘這肚子餓得直響”
馬春花眼睛一瞪，把油餅和肉往身後一藏，怒聲說道：“娘！我可是病人！你七老八十了，還這麼饞嘴，跟個病人搶吃的？你的臉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