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。
天還沒亮,楊麥香就叫醒了秦風。
那邊要擡棺上山,出殡了。
秦風起來,洗漱完畢,去了田連奎家。
院子裡已經站滿了村裡男女。
一口薄皮白茬桐木棺材,擺在窯洞門口。
穿着白色粗布孝服的本家男女孝子,跪在棺材前,或真或假的哭嚎着。
院子中間架着大食堂那口頭号大鍋,下面的柴燒的正旺。
一架巨大的木頭饸烙床,擱在大鍋上,一群年輕男子正賣力的壓着杆子。
金黃色的兩樣面饸烙,慢慢落進翻滾的開水裡。
另一邊,楊麥香、柳枝、楊絮等一群非田家女人,正在切野菜,準備做鹵。
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饸烙和野菜,不斷咽着吐沫。
老疙瘩大喊着:“沒開飯之前,誰也不許偷吃!”
“誰敢偷吃一根饸烙,一會開飯不給打!”
沒人應他。
老疙瘩也不當回事,催促幹活的再快點。
馬紅豔穿着粗布白色孝服,一手扶着腰,腳步艱難的從當中窯洞走出來。
田老五婆娘好奇的問道:“紅豔,你這是咋了?昨晚回去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