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紅蓮這幾日,天天跟着白重九在山上挖田鼠。
朝夕相處之中,不由把老羊倌跟秦風相比。
一個老的像風幹的核桃,一個年輕的像帶着露珠的蘋果。
一個渾身汗臭加羊膻味,一個散發着醉人的幽香。
一個無能懦弱,一個能幹勇猛。
一個醜的讓人作嘔,一個帥的讓人心跳。
一個心翼翼的伺候自己,卻讓自己恨不得一腳踢死,一個打的自己渾身疼的走不了路。
恨是真恨他,但想起他打自己時候的樣子,卻渾身燥熱,恨不得立刻摟在懷裡咬上幾口。
這幾天裡,她真的想這頭騾子了。
特别是半夜醒來,那些挨過打的地方,都像螞蟻在爬一般,癢到了骨子裡,恨不得再讓他打一頓。
她滿眼期待的看着秦風。
秦風卻沒有回答,隻是從兜裡掏出一塊香胰子,丢在她懷裡,指了指旁邊的水缸,冷冷的命令道:“先去洗個澡。”
王紅蓮心裡頓時一喜,連白玉蘭的事都顧不上說,立刻走到水缸邊上,解開衣扣。
秦風轉身出去,拉上房門,去了中間窯洞裡。
土炕上連張席子都沒有,隻反着鋪了一塊破羊皮,成“廠”字形擺着兩條鼓鼓囊囊的長口袋。
秦風捏了一下,應該是黑豆。
這老貨竟然摟着黑豆睡。
竈台是隔着一大一小兩個被煙熏到已經看不出原本顔色的瓦罐,和一個一樣成色的碗,晚上擺着兩根還帶着綠皮的柳條棍。
這就是老悶的所有的家當。
兩側窯洞裡,四輛架子車,三輛膠皮車,都摘了轱辘,側放在窯後。
為了不讓壓車胎,車轱辘都用木頭架子挂着。
牛馬的鞍子腹帶等,也挂的整整齊齊。
馬房裡圈着三頭牛,三條騾子,四頭驢。
除了一頭大青牛還算健碩,其它牲口都瘦骨嶙嶙,有氣無力。
秦風心裡罵着,那老貨把它們的黑豆都吃了,才把它們餓成這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