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路遇拿過白瓷茶壺,倒了一碗水遞過去,微笑着說道:“别急,沒人跟你搶,都是你的。”
毛汝子奪過碗,喝了幾口,直着脖子把窩頭順下去,又大口吃了起來。
真正食物的味道,讓已經吃了太久野菜的她,舒服的閉上了眼睛。
楊路遇把鹹菜塞進她手裡:“以後,隻要你伺候我,我就管你一頓窩頭。”
毛汝子睜開眼睛,看了楊路遇一眼,表情麻木的大口吃着,很快吃完兩個窩頭,又抓起那兩個,就着鹹菜吃了起來。
吃完後意猶未盡,又拿過碗,大口喝了一碗水,放下碗時,臉上已經淚水橫流。
楊路遇對此毫不在意,甚至更加興奮,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已經有些發灰,滿是汗臭的粗布帕子,遞給毛汝子,命令道:“鋪上,躺桌子上。”
毛汝子看了一眼供桌,帶着濃濃的鼻音,極為不滿的說道:“我當嫁自己打扮了半天,你就在這裡糟蹋我?”
楊路遇:“這裡有什麼不好?這是讓五爺給咱們做媒哩。”
“快點吧!”
毛汝子咬了咬牙,直接側身坐上供桌,躺了下去,側過臉看着屋外天上那輪如鈎明月,眼淚如雨而下,很快在供桌上彙聚成一灘小窪。
楊路遇一踮一踮的跑過去,把三盞煤油燈都拿過來。
兩盞擺在毛汝子臉的兩側,手裡舉着一盞,拉開了她那條碎布編成百色麻花的褲腰帶。
秦風心裡罵着老畜生,轉身跳到廟外。
雖然這事有些傷天害理,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,他管不了。
他對毛汝子本就沒有好感,更不會聖母心泛濫,沾她的因果。
也許,自己出手阻止,毛汝子得不到期盼的好處,會埋怨自己。
自己要給了毛汝子好處,又會被她纏上。
路是她自己選的,挨打吃肉都是她自己的事。
今晚可以确定,他們确實是要用豬害自己,還是要用推倒牆砸死豬來害。
這個辦法倒不錯,不傷豬肉。
還确定,這鄉裡要害自己的,不僅是範智高,還有牛所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