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事,三叔管了。”
“我去找田連明,骟了他。”
大留不敢相信的看着秦風。
秦風摸了摸他的腦袋:“回家去吧。等三叔的消息就是了。”
大留語氣堅定的說道:“三叔,你是大好人,我不能連累你。”
秦風微微一笑說道:“你先回家,三叔馬上就到。”
大留想了想轉身往回跑去。
秦風轉身回到院裡,推起自行車。
楊麥香立刻問道:“誰找你?你去幹啥?”
秦風:“田連奎家大留,他娘跟田連明吵架,我得去看看。”
楊麥香撇嘴說道:“當個公家人還真是麻煩,飯都吃不消停。”
柳枝馬上微笑着說道:“嬸子,他一天就賺來别人幾輩子也賺不來的糧食和錢,自然得比别人付出的多一點。”
楊絮跟着說道:“這就是人家常說的能者多勞。我三哥是能者,自然得多勞,這有什麼辦法?”
一家人的臉上都露出傲嬌的神色
…
田連奎家。
夕陽下,掃的幹幹淨淨的院子裡,灑着一片黑黢黢的豆子。
大留蹲在土窯洞前,三個弟弟挨着他,一個個腦袋耷拉着,手指無意識地摳着地上的土坷垃。
聽見院門口的動靜,四個半大的小子像是被針紮了似的猛地擡頭。
看清是秦風,慌忙拍了拍褲子上的土,腳步有些踉跄地迎上去,嘴唇動了動,卻沒一個人出聲。
秦風揉了下四留的腦袋,提着一個口袋,往中間那孔窯洞走。
門簾是塊洗得發白的粗布,一掀就揚起層細灰,混着窯洞裡昏暗的光撲過來。
炕上依舊隻鋪着那半片篾席,王翠英就躺在上面。
身上的藍布褂子補丁摞着補丁,靛藍的底布早就褪成了灰白,此刻已經被撕出好幾個大口子,歪歪扭扭的布茬子耷拉着,根本遮不住單薄的身子。
炕沿邊扔着條碎布編的褲腰帶,已經斷成了兩截,斷口處還挂着幾根零散的線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