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掀開裡間的門簾,一股混合着顯影液、定影液和舊木頭的味道撲面而來。
空間逼仄,牆壁被藥水熏得發暗,角落裡堆着幾個落灰的木箱,上面印着早已模糊的"相紙"字樣。
天花闆上懸着一盞用鐵絲吊着的燈泡,蒙着層灰,光線昏黃得像浸了水。
最裡頭拉着塊褪色的绛紅色絨布,算是背景,邊角磨得起了毛,中間還沾着個不明污漬,旁邊支着一台笨重的黑色相機,鏡頭用黑布罩着,活像個蹲在那兒的老人。
秦風揚聲喊了句:"徐師傅在嗎?"
半晌,從布景後面轉出個微胖的中年男人,同樣套着藍色袖套,臉上帶着沒睡醒的慵懶,眼睛半眯着,不耐煩的怒聲說道:"喊啥喊?老子不聾!"他說話時帶着股子
蕭子墨微微皺眉,剛要開口,秦風悄悄拉了她一下,從兜裡摸出十塊錢,跟票一起遞過去,語氣客氣的說道:"師傅,麻煩給照二十張結婚照,多費心。"
千萬不能讓這狗東西壞了自己跟蕭子墨的好心情。
徐師傅一看到錢,原本擰着的眉頭瞬間舒展開,臉上的不耐煩一掃而空,連眼角的褶皺都帶着笑,急切的說道:"哎喲,是辦喜事啊!早說嘛!"
蕭子墨馬上更正道:“不是結婚,是”
徐師傅根本沒聽這話,把錢快速揣進兜裡,手在圍裙上蹭了蹭,語氣熱絡得像見了熟人:"看兩位這模樣,真是郎才女貌!”
“女同志俊得像洋畫裡走出來的,男同志也精神,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!"
秦風笑着說道:"師傅好眼力。"
蕭子墨絕美的臉頰已經紅透,唇角帶着一抹壓抑不住的微笑,沒再反駁,卻強行繃着臉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又掐上了他的胳膊。
力道不重,不像懲罰,倒更像嗔怪的撒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