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枝不敢想,以後會怎麼樣。
楊三彪那夥人的眼神都像毒蛇,纏得她喘不過氣。
往後的日子,怕是比地獄還要恐怖千百倍。
“娘。”大妮突然開口,聲音低啞得像被砂紙磨過,帶着一種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平靜:“我不想活了。”
這話像一塊巨石投進死水,所有人的身子都猛地一僵。
楊麥香的哭聲戛然而止,淚眼婆娑地看着大女兒,滿眼都是全是心疼,但嘴唇哆嗦着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是啊,不想活了。
這個念頭,在每個人心裡盤桓着,隻是沒人敢說出口。
大妮的話,像一把鑰匙,打開了那扇通往解脫的門。
“大妮!”楊絮擡起頭,臉上還挂着淚珠,眼神卻異常堅定,語氣決然的說道:“我陪你。”
與其被那些畜生折磨,不如早些了斷,或許還能保留一絲尊嚴。
柳枝深吸一口氣,胸口的憋悶讓她幾乎窒息,看着兩個丫頭,啞着嗓子說:“他不在了,這日子也确實沒法過了。”
“嫂子也不想活了,嫂子陪你們倆。”
夜色更濃了。
月光冷冷地照着這院子裡的七個人,照着他們臉上那份決絕的平靜。
死亡,成了此刻唯一能抓住的,也是最體面的歸宿。
冷笑如同臘月寒風,刮得人骨頭縫裡都透着寒意。
楊三彪三角眼一眯,陰恻恻地掃視着眼前瑟縮的七人,那目光像是在打量幾隻待宰的羔羊:“想死?”
他猛地提高了音量,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最前面的秦滿倉臉上:“在老子沒們膩了之前,你們就别做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