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汝子立刻跳下木闆，嘶聲怒吼：“你今天不把我埋了，你特娘就不是人揍的！”
楊絮和大妮趕緊拉住。
毛汝子掙紮着哭喊道：“爹娘把你們養大，給你們娶了媳婦打了土窯，你們不養他們就算了，還是搶他們的吃的，你們還是人嗎？”
毛汝子二哥在小窯門外怒喊：“老子嫌惡心！老子吃一口了嗎？”
毛汝子：“你特娘也知道惡心？”
“爹餓的動不了，娘餓的瞎了眼，我去你們幾家磕頭，你們一口吃的都不肯給，我不要臉換的黑豆養他們，你們還來搶，你們真是畜生不如”
“都特娘别嚎了！”
一聲怒喝響起，毛汝子和他哥都閉了嘴。
楊路遇從小窯出來，站在院子裡罵道：“家裡沒了老人，别說外人，本家人都不來幫忙，連個擡的人都沒有，放在炕上等得爛臭，你們還特娘有臉在這裡吵嘴，真特娘是一家子不要臉的玩意！”
“再特娘吵，老子轉身就走，随便你們一家怎麼鬧去！”
毛汝子不姓毛，姓楊。
不過，他們這一支跟其他人都很遠，早已出了五服。
但不管姓啥，出了這麼大的事沒人來幫忙，總歸是有原因的。
毛汝子爹娘一輩子不給人幫忙，她三個哥哥三個嫂子，竟然也是一樣的脾氣，别人家有事從不露面。
農村人就是這樣，我有事你不去，你有事我自然不來。
雖然看起來有些人情薄，但這就是秦家寨流傳下來的規矩，也不好說對錯。
小窯裡出來兩個媳婦，把楊路遇拉了進去。
楊穗子從小窯出來，進了大窯，看了秦風一眼，走到毛汝子跟前，冷冷的說道：“不嫌丢人的東西！會哭就哭上幾句，不會哭就把嘴閉上，你不要臉，别人還要臉。”
說着拉起楊絮和大妮，柔和了語氣說道：“乖丫頭，這是兇死，你們倆還沒出門，火焰太低，壓不住，不敢等出殡。”
“你們倆能來，能陪她到現在，已經算給她出力了，先回家去，這裡沒你們的事了。”
楊絮和大妮立刻看向秦風。
秦風還沒說話，毛汝子已經跪在地上，按規矩朝兩人磕頭道乏：“楊絮，大妮，你們辛苦了。”
兩人趕緊扶起毛汝子，客氣道：“咱們之間還用這樣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