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楊穗子的性子,直白又熱辣。
可現在他心裡全是蕭子墨,半句越界的話都不能接了。
楊穗子見他不吭聲,臉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些,輕輕歎了口氣,聲音軟下來:“小風,說真的,姐這幾年,就沒今天這麼高興過。”
“家裡那攤事壓得人喘不過氣,也就跟你唠唠小時候的事兒,才覺得心裡松快些。”
她頓了頓,擡眼看向秦風,眼神裡沒了剛才的戲谑,隻剩認真:“謝謝你,還願意陪姐來這兒。”
秦風喉結動了動,心裡也泛起股澀意。
他何嘗不懷念小時候的光景?
那時候沒災荒,沒愁事,就跟着穗子姐跑東跑西,簡單又熱鬧。
可現在不一樣了,有些話不能說,有些心思不能露,
他張了張嘴,最終也隻憋出一句模糊的:“穗子姐,咱們本來就是發小,還用說謝?”
楊穗子聲音忽然低了下去,帶着點難以掩飾的委屈:“小風,你不知道,守活寡的滋味有多熬人!”
“白天要伺候他吃喝拉撒,夜裡對着冷被窩,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,我有時候真覺得快堅持不下去了。”
秦風知道楊穗子的難處,卻半點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。
勸她忍?太殘忍。
說别的?又怕越界。
隻能僵在原地,手指無意識地摳着衣角。
楊穗子抹了下眼角,看向遠處,眼神裡飄着點向往:“我真的想回到小時候,無憂無慮的,就想着去哪掏鳥蛋、去哪摸魚,哪怕就撿塊漂亮石頭都能高興半天”